与顾笙冰凉软滑的指尖不同,白简行的手是温暖的,这双手因长年练剑而生了些细茧,有些硌人。 “阿简,你轻些——喂——疼!” “你过分了啊,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兄——!”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傅成蹊一路从屋中嚷到游廊,白简行听到对方生气二字,脚步顿了顿,侧过脸微微迷起眼道:“师兄再喊,我可要想办法堵住你的嘴了。” 傅成蹊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料想顾笙顾筠此刻正在屋中往外瞧,立马禁了声,白简行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他急急往厢房走。 那一边拉拉扯扯好不热闹,这一厢顾笙顾筠相对而坐,喝茶。 顾筠无奈地扬了扬嘴角:“二师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此番又去招惹小师弟作甚?” 顾笙用盖子拨了拨茶水上的浮叶,似笑非笑道:“我心里自有分寸。” 顾筠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微微笑道:“好罢——”嘴上虽这般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 砰的一声,白简行将房门重重关上,插上门栓。 这似曾相识的举动看得傅成蹊一阵心惊,他自然晓得白简行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很合时宜地打了个打哈哈,懒懒道:“阿简,这段日子车马劳顿的,师兄可没气力与你干那事儿。”这话倒不是敷衍,确实是累极了。 白简行深深地看了傅成蹊一眼,片刻郑重承诺道:“师兄不需要动。” “……别折腾,歇息罢。”傅成蹊扶额,他不知为何阿简平日里一副清淡的样子,却对这事儿如此执着,还折腾不腻的,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此等折腾。 白简行沉吟片刻,淡然点头道了声好,傅成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走就是半年,可厢房里有白二莺儿日日打扫,干净清洁,绝无半分久无人居的荒颓气,此时看他二人回来,桌上已摆好热茶点心,连沐浴的热水都备了齐全。 等等,沐浴的话—— 傅成蹊解开腰间束带的手顿了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师兄,一起洗罢。”白简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虽是询问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子强硬的不容反驳。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能动手动脚。”傅成蹊警惕道,白简行没有半分迟疑,点头应允。 傅成蹊褪了衣衫坐在宽大的木桶里,将手搭在桶边沿慵懒地仰头闭目,在添了芜花的热水中缓缓舒展开身体,感觉沉积的疲惫感尽数散了去,氤氲水汽的蒸腾下竟有些恍惚,纷纷扰扰的思绪消停了片刻,模模糊糊打起盹来。 他是在一阵酥麻的愉悦感中清醒过来的,映入眼帘的是妖娆水汽下白简行那颗银白的脑袋,此刻正抵在他胸前微微起伏,一阵酥麻感从心口处蔓延至全身,傅成蹊全身微微颤抖着,极致忍耐地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觉察到傅成蹊已然醒来,白简行才恋恋不舍地放过那点玲珑,抬起头,湿濡的银发贴在额际,不住地往面上淌水,兴许是水汽蒸腾的缘故,平日里清淡瓷白的面孔此刻微微泛红,冰冷沉静的浅眸也化得水光潋潋。 傅成蹊瞧着瞧着,一张老脸也跟着红得透透的,支吾道:“……恩……一时没留神睡着了。” 白简行坦然道:“师兄继续睡罢,我给你洗。” “……”傅成蹊无言以对,阿简并无违背「不能动手动脚」的承诺,因为他动的是嘴,自己也挑不出错处来。 傅成蹊索性将心一横,在白简行的「服侍」下化作一滩烂泥,彻彻底底将羁旅的困乏都释放了出来。 最后白简行将这软绵无力的人儿从水中捞起,仔仔细细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扔在床榻上,末了还在他赤*裸的背部落了个吻。 将浑身散发着芜花淡淡清气的殿下抱在怀里,白简行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既来之则安之,心中的这道坎算是彻底的过去了。 但是,他还是想让对方亲口告诉他:我不是你师兄莫穹,而是鬼灵殿下傅成蹊—— 我等你亲自说出口—— 白简行将下巴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