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罢了。 毕竟知子莫若父,况且卢老爷是十足精明的生意人。 卢老爷朝三人恭谦地拱了拱手,颤声问道:“三位先生,怎样才能彻底将我儿……我儿肚中那秽物清理掉。” 卢泊卿听到清理一次,身子微微颤了颤,面色苍白,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顾筠道:“卢老爷,卢公子现在的情况,恐怕只得一种办法——” “咳咳咳——”傅成蹊朝顾筠使了个眼色,顾筠会意,不再多言。 傅成蹊道:“卢老爷不必担心,我三师弟医术了得,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救治卢公子这病,自然简单得很。” 卢老爷眼睛一亮,眼泛泪光,朝顾筠俯身跪下颤声道:“还请顾公子救我那不孝子一命,顾公子想要什么,老夫一定尽全力满足——” 顾筠一把捞起卢老爷道:“不敢不敢,救人本是我无稽派分内事,我定当尽全力。” 各人又说了几句话,卢老爷边抹眼泪边对顾筠千恩万谢,看得人唏嘘,而卢泊卿则在一旁苍白着脸,不言语。 因害怕羽衣人再寻来,三人只得继续留宿卢府。 大半夜的,凭空多了一个白简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看卢老爷神色为难,傅成蹊道:“大晚上的,卢老爷也别让下人收拾厢房了罢,怪折腾的,我这小师弟,自小与我一道儿睡,没我在身边他睡不着,哈哈。” 卢老爷如释重负,道:“那就暂时委屈白公子了。” 白简行微微颔首,偷偷剜了一眼傅成蹊,惊得傅成蹊身子猛地一颤。 * 三人走在回西北面厢房的路上,顾筠问:“大师兄,你为何要与卢老爷那般说?”顾筠指的,自然是让卢小少爷落胎的办法。要知道,羽衣人埋下的胎儿,纵然母体已经死亡,胎儿还是可以吸食母体腐肉骨血长大,直到孕期足十个月,方能自己破肚而出,何况普通的堕胎药,根本没办法。 除非—— “你若告诉卢老爷,只有杀了羽衣人,取其妖丹,喂卢公子服下,方能落胎这种话,卢公子怕是要恨你入骨,他也怪可怜的。” 顾筠眉头微蹙,觉得此话很有道理,却又有哪里不对。 傅成蹊又道:“阿筠,你看的书多,真没有其他法子可以让卢小少爷落胎?” 顾筠面色阴郁地摇了摇头,傅成蹊望向白简行,白简行只冷冷重复那句:“人妖殊途,没办法。” 傅成蹊啧了一声,叹气道:“你年纪尚小,还不通晓情字滋味,那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着感慨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是把戏文里的词说了罢。 白简行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断袖的滋味也很好罢?” “……” “……” 傅成蹊腹诽:白简行这小子越发没大没小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门派里挣钱全指着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谁敢说什么。 * 推开门扇,暖融融的,傅成蹊荡进屋中,果然这天气还是在房间里捂着被子睡大觉来得舒畅。 白简行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进了屋,傅成蹊看在眼里,笑道:“我都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虽然……虽然断袖,也不会对阿简你下手——”瞟了眼足有六尺来宽的床,道:”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上罢。”说着便动手将一床被子铺在暖炉旁,卷成个筒行钻了进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白简行立在一旁,半晌才道:“师兄,你既然已经对二师兄那般,今晚就不该那样对三师兄。” 诶?我对顾笙怎样了?今晚我又对顾筠怎样了?傅成蹊一时参不透白简行这番话的意思,片刻,回过味来,微微汗颜—— 咳咳咳……原来这小子一直以为我和顾笙之间有点啥,然后又误会了今晚我与顾筠……等等,难道是刚才我替顾筠捂耳朵被他瞧见了?这小子够狠!原来那时候就在院子里看着了,却迟迟不肯出来相助,非等到最危急关头才出手,真是…… 傅成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阿简,我和阿笙阿筠当真都清清白白,你怀疑我倒无所谓,别误会了他们。” 兴许是他这番话说得极真诚,白简行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径自朝床走去,片刻又进入打坐入定的状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