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拾起刀叉,切下一片鱼肉塞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之前你说咸菜蒸肉好吃,我走的时候外婆就硬塞了一大包咸菜在我箱子里,还带了腊肉和红薯粉,要不是我说坐飞机不方便带液体的东西,连菜籽油都差点叫我提一桶走。 “有咸菜?” 一听说有咸菜,顾松阳立马来劲了。“我只去了外婆家两次,她就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你记性可不如外婆的好。” “得了吧你,看把你美得。”话还没说完,左澜的手机就响了。 原本还挂在左澜脸上的笑容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她脸色不对,顾松阳放下酒杯问:“谁啊?” 左澜没有心思回答他,对着电话焦急的问,“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 顾松阳从左澜的电话内容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起身去沙发上取了自己的橙色棉服穿上,又过来替左澜披上外套。挂了电话,两人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天有不测风云,左澜回去这几天,外婆身体一直好好的,每天都有说有笑,她才离开几个小时,舅舅就打电话来说外婆突发脑溢血,送去了医院 从出门起左澜拧成一团的眉头就没散开过,一路上顾松阳也着急,却只能搂着她的肩,轻拍肩头安抚她。 即便左澜和顾松阳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依然没能见上外婆最后一面,一路上憋着没哭出来的左澜在听到外婆已经过世的消息后,两腿一软,像个耍赖的孩子般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医院巷道里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按照当地的风俗,外婆的遗体可以被送回家安葬,一家人处理后事的时候,顾松阳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给吴谦打个电话。 “你帮我办件事!”站在石榴树下讲电话的顾松阳看了眼路口,舅舅舅妈头系着6尺白布,身穿素服在路口接待前来送花圈的亲戚邻里。 又回头望向跪在堂屋门口披麻戴孝背影落寞的左澜。 “嗯!嗯!找靠得住的人,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目光始终停留在左澜身上。 葬礼那天,左澜失魂落魄地站在墓穴前,亲眼看着几个身穿丧服的同族兄弟把外婆的棺木缓缓放入墓穴中。 她那久违的母亲也赶在外婆下葬前回来了,父亲去世后,她就跟了外婆外公,十几年来,她和母亲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记忆中母亲除了偶尔寄点钱回来之外,她对母亲几乎没什么印象。 后来母亲在外地有了新的家庭,不再往家里寄钱,她便再没见过母亲了。当初和顾松阳结婚,母亲也没有回来。 许是分开年头久了,相互都有点陌生,在葬礼上和母亲碰面的时候,两人都有点尴尬。 “听说你嫁人了!”徐芳微微一笑。 “嗯!”面对母亲,她比参加厨艺大赛还要紧张,都不敢抬眸看母亲一眼。 “你结婚的时候,小泉得了场重病,所以我没能回来,你怪我吗?” 徐芳看了眼身边的权儿,又望向左澜,眼中尽是歉意。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跟在母亲身边的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长相和母亲有几分相似,眉目清秀,穿着黑色的袄子,留着板寸,衣服上有点泥巴,估计是方才跟邻居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