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赶至前厅,远远便嗅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前厅太过安静,原本守卫着的侍卫家仆一个个没了影儿。两人互看一眼,警戒起来,手下意识地按在腰刀上。 到了门前,里面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得响亮,两人各自撑住一扇门,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并不重,被掩盖在各种嘈杂声中。 这大厅可真是热闹啊,不仅看守这边的侍卫家仆都在了,还跑来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这一堆,那一群,吵得好不热闹。 锦厘和姚琼面面相觑,凭借身高优势能清楚看到离他们最近的一群小丫头正看着两幅画,脸上桃花朵朵开,那两幅画不是别人的,正真是他二人,而且是他们今日在校场上争锋相对的画面。分开的两幅,放在一起,四目相对,连空气都被烤得炙热。 姚琼摸摸自己的俊脸,“有两手嘛!”这模样竟然跟他几乎一样,被渲染过的画面,即便是本尊站在它面前也是相形见绌。连一个小丫头侧目看到他,都觉得这个人略丑,哪里能跟画中的姚公子媲美。 姚琼被莫名其妙甩了个冷眼,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 锦厘看向另一头,只见一个群侍卫脑袋碰着脑袋,挤在一起看一本东西,他好不容易挤了一张脸过去,还被人一巴掌推了出来,“排队!挤什么?” 锦厘笑了,阴测测的,那侍卫背脊一寒,猛地回头,吓得跪在地上,恨不得立刻砍掉自己那只爪子。 旁边的人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点什么,回头,也吓破了胆。 锦厘伸出手,那本册子立刻交到他手上。册子只有巴掌大小,翻起来很是方便。每一页都有画,一个人,简单的线条勾勒,但能清楚判断是他。 他连续翻了几页,画像只有细微变化,他就不懂了,画成这样几个意思? “主子,这画本不是这样看的。”先前推了他一巴掌的人想将功赎罪,额头全是冷汗,眼中却带着希冀。 锦厘睨他。他赶忙起身,将画本拿回手中,拇指按住页边,四指托住页底,哗啦啦一翻,每张书页快速从锦厘眼前略过,那个像自己的小人,弯弓搭箭,策马奔腾,一气呵成。飞出的箭矢直冲面门,明知道是假的,他还下意识地错开半步。 侍卫面色红润地看着他,眼中全是邀功之色,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狗。 锦厘端了端架子,站回原位,将册子往袖袋一揣,正色道:“还不去外面守着!这是你们该待的地方么?” 众侍卫吓得一抖,赶紧跑出去。附近也有发现锦厘的,扯了扯同伴也跟着跑了。 散去一半的人,锦厘终于看见传说中的宋轶,戴着一张银箔面具,左右手各拿了一支笔,两个侍卫帮她压着画纸。 旁边还围了一群人,其中说话最大声的是他的副将,“宋先生,那一仗可不是这样打的,当时援军未至,我方只有千人守关,将军一马当先,带我们顺利突围,你看,我的位置应该在这里……” “滚开!明明左翼是我防守的!” “你们确定吗?我怎么记得当时只有将军一人在前面开道,你们何时在他左右翼了?” “……” “你们是想上宋先生的画本吧?” “你懂什么?与将军并肩作战,这是殊荣!战场上没实现,难道还不允许做梦?” 眼看双方就要掐起来,宋轶搁笔,手刚伸出去,他的心腹副官立刻殷勤讨好地将水杯递到“他”手边。宋轶道谢,眼角余光瞟到不远处站立的男人,微微眯眼看过来。 “宋先生还真是好兴致!”锦厘这一声说得特别大声,足够让大厅里所有人都听得见,顿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宋轶起身,不卑不亢,恭敬一揖,“宋轶此番本是为写传记而来,顺道了解一下将军的丰功伟绩,诸位兄弟十分崇拜将军,是以热闹了一点,还请将军见谅。” “我可没答应要漱玉斋写什么传记。” 宋轶继续说道:“《惊华录》记载的是九州四海,所有风云人物,并不会因将军答应与否而改变,就如史官会公正地记录每一次朝代更替,历史变迁一样。宋轶之所以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