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如此奇景,美得十分诡异,又美得惊心动魄黯然神伤,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粘在那处空白处,忘记回神,似乎在思考刚才那一幕是如何发生的。 “我想,那个陷害我的人,大概是想让陆姑娘的画像如刚才那样在人前消失,可惜了,我画的都是等身双面画,药水起效时间最多半个时辰,这点时间不够他勾勒完整个画像。” 众人一想,任谁在黑夜中看见这幅画中一个人慢慢消失,也会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突然之间,他们觉得有些可惜呢,没达到最大的惊悚效果。 “不对啊,既然是抹除痕迹,只要勾出人像范围,再将其他地方涂抹不就完了吗?何需浪费那么多时间?”此刻说话的是赵诚,他不是有意针对宋轶,相反,这是在别人找出漏洞前,帮宋轶拎出来先填上。 宋轶笑着摇头,“当然不行,我试给诸位看。”说罢,宋轶将毛笔又沾上药水,在没有朱丹彩墨的地方落下一笔,瞬间,画布出现一个焦黑的点,稍微用力一撮,那个黑点,便成了一个破洞。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条件。这药水是不能沾染到朱丹彩墨以外的任何地方,甚至在彩墨浅薄处,都不能沾染过多的药水,否则也会将画布毁去。药水的控制多一份则会毁坏画布,少一分则无法去除彩墨,寻常画师是不可能在描摹画像时做到这一点的,能让这幅画像消失的,必然是画中大手。”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射向韩延平。这里,虽然人人都会琴棋书画,但是在绘画上能达到这种造诣的只有宋轶和韩延平。 “宋先生怀疑在下?” 宋轶非常老实地点头,毫不隐瞒自己的怀疑。卢君陌表示,她其实完全可以委婉含蓄点,他都看得出来小家伙是临时拉人来垫背,万一就不是韩延平呢?最后被打脸岂不是太疼。 刘煜却知道,小色狼既然敢当众断定,自是有十足把握,姑且看她如何为自己洗刷清白。 “就因为在下画技不错,便成为嫌疑人,宋先生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何况,这种药水应该不是什么人都会有的吧?宋先生随手就能拿出这东西,难保不是你自己……” “韩先生是说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话被打断,韩延平噎得差点背气。宋轶懒得听他狡辩,她相信韩延平早做好被揭穿的准备了,越是给他说话机会,他越会混淆视听,牵着众人鼻子走。 于是宋轶直接挑明:“你,当然没这本事!但给你药水,教你如何消除彩墨痕迹的人一定有这本事。”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懂吗?韩先生,你的冷汗出来了?”宋轶好心提醒道。 任谁被突然说中虚心事,都会被吓一跳,冷汗直冒,而韩延平此刻就是如此,只是他自己还未意识到,便被宋轶点明了。韩延平暗自稳定心神,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宋轶显然不会给他这个喘息机会,补充道:“还有一件事,韩先生说对了,这种东西的确不是什么人都会有的,包括世代为宫廷画师的韩家,得到这种东西,我想,你一定舍不得将剩下的遵照吩咐丢弃,而会好好收藏起来,供以后研究。” 韩延平脸色瞬间得没了血色,双腿颤了颤,这个人,为什么她会什么都知道? 原本虞泰是想利用这些人的好奇心给刘煜制造了一个被动局面,而此刻宋轶系数还了回去,虞泰的心脏都被惊了一下。 虞少容分明感觉到父亲的拳头捏紧了,从来还没有人让他的父亲露出这样的情绪。因为那是一只蝼蚁,他们认为随便捏一下就死了,根本不成气候,谁知这只蝼蚁全身是钢刺,还没捏下去,自己先被放了血。 “去搜!”刘煜下令,“把韩延平抓起来!” 韩延平总算反应过来,“即便是我抹除了画像痕迹,但也不至于就获罪,司隶台凭什么抓我?” 这位宫廷画师还是这般天真! “你还不明白吗?陆青枝的画像消失,跟她坠湖溺亡,一定不是巧合。本王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是有人害死陆青枝之后,借群芳图故弄玄虚转移视线。”刘煜面色波澜不兴,复又看向虞泰。 韩延平似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腿一下便软了,是两个小徒隶辛苦架着他下去的。其中一个还隐隐抱怨了一句,“一个画师,吃的什么,怎么这么重……” 听得此话的贵女们掩了掩嘴,没让自己的失态。 虞泰已经恢复平静,陷害宋轶,那可不是无的放矢,因为还有一项铁证是抹杀不掉的,此时此刻他们需要这样一个替罪羊来争取时间,怎能轻易放弃。他轻咳一声,“此事……” “噗通”一声,虞泰的话被打断,只见那只小蝼蚁此刻一膝盖跪在刘煜面前,其他人或多或少露出惊讶表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显然看官们都懵逼了。 宋轶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民女有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