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样推论出兇手是谁,我也没注意到信封上的邮戳以及你说的那些细节,更不是刻意在门口对兇手出其不意。」 少女立刻皱起了眉头: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看着她的表情,我很肯定她是真的感到困惑。 「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发生了谋杀案,那能够杀害的杜先生的人,至少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而你独自一人,实在太危险了。」 「所以你就来了?」 「所以我就来了。」 「然而若兇手真的是一名强壮的成年男子──事实上也是,你也没有其他准备?」 「没有。」我敲了敲拿在手上的枴杖:「这个算吗?」 「……这样太危险了。」 「轮不到你来说。」 少女摇了摇头:「等等,我想不通。我已经让你对我產生嫌恶了,所以你应该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关係,并且你没有推论出兇手的身分,只知道对方可能是强壮的男子,然而你也没有任何准备,就跑来现场?」 「是的。」 少女抽动着嘴角:「为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歪起嘴来,强忍着笑意: 「今天早上我不断反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原本只是想找个掛名的社团自习补上学习进度却扯上这种事,为什么一心想成为职业运动员的我会受伤退出体育班,为什么最初只是不想再被别人欺负而练跆拳道,却执着于想成为职业运动员,为什么我只是想静静一个人做自己的事却要被人欺负……有太多的为什么了,而我都找不出理由。其实我反而希望你能替我解释。」 而也不晓得为什么,我的胸底涌出一股想哭的欲望,但也只能抿着嘴强压下去,并看着眼前这位总是能够推论出一套道理的侦探少女。 她却只是静静地垂下眼帘,微微地别过头: 「我有一双灵敏的眼睛,一颗擅于推论的脑袋,然而对我来说,这是我的毛病。感情作用会影响清醒的逻辑,所以即使是我也知道,我缺乏一个能够理解各种情绪的心。我不会超能力,我也不会读心术,更不是无所不知。所以我无法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罢,我重重地垂下肩膀,叹了一口气。 放学鐘声打破了我与少女之间的沉默。 没想到我们居然就在校门口耗到放学时刻。 也好,这样我就能直接放学回家吧。把要跟老师解释的那些麻烦事扔到明天再处理吧。今天之后就别再跟搜索、探案、谋杀、毒药之类的牵扯上关係。回到那个已经失去跆拳道这个生活目标、索然乏味的日子。 我往后退了半步,准备转身离去── 「──但,你现在在这里。」 少女的声音好似要盖过放学鐘声一般坚毅: 「存在于此,就是理由。儘管我们尚未找到方式去解释。」 我回头看向少女,只见她朝我伸出手来,掌心上盛着一把钥匙。 「我需要你。」 「需要我?」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言语,我完全摸不着头绪:「我能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除了在你身边偶然发出惊呼外,只是像个普通观眾一般目睹整个事件的经过,对你的『办案』毫无作用。」 「不。你对『我』是有作用的。」 她向我走近了一步: 「你可以成为我的『心』。」 看着四周慢慢出现准备离校的学生,我耸耸肩,大叹一口气: 「……这是我听过最没有逻辑的解释。这是某种哲学吗?」 「那么,你为何不在哲学社找寻答案呢?」 我抬了抬起眉,从取走她手中的钥匙。 「有道理。不过我昨晚没睡好,今天的社团活动想先请假好好睡一觉。」 「身为社长,我同意了。」 我看着手中钥匙反射着夕阳光辉,再看了看眼前那名少女照映成琥珀一般的双眼。 不自觉地,我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一下:「明天见。」 而她也回以一个冷淡的僵硬微笑。 「明天见。」 这是我与夏络儿一同承办的第一起案件的结束。也是尔后眾多案件的开端。 如果没算上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辆黑色轿车拦走去路的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