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谢安礼摸着手掌下已经碎成粉末的桃木珠,他第一次看见这样无措的叶游——即使面对死亡绝境,她也未曾有过丝毫慌张动摇。 但是此刻的叶游看起来,居然很无助…… 阎摩难得有点呆,常年在他脸上的黑色面具已经粉碎,他的脸第一次袒露在人前。 他容颜俊美,轮廓分明,和他人一样的透着冰冷。尽管他面色太白,眸色是如黑色深潭一般的黑暗,嘴唇上染着一丝血迹,让他看起来更多了些危险。 他之所以呆,是因为在他看来犹如蝼蚁一般弱小的凡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主动挡在他的刀下! 他不明白。 谢安礼何其通透,他早已看明白阎摩的心思,他微微牵动嘴唇,强忍着满身疼痛,“你当然不会懂,因为你不懂。” 阎摩:“嗯?” 谢安礼却不再多说什么了,更不会说,他希望阎摩永远也不要明白、不会知道,什么是爱。 他看向叶游。 叶游站了起来,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鲸。” 鲸啪嗒啪嗒凑上来,它庞大的身躯趴在叶游身侧更显高大,飘荡的蓝光朵似乎感觉到叶游的情绪,全都安安静静的飘来落在她的裙摆上,或是缓缓飘动着…… 这样生动的场面让被打蒙了还处于震惊的几人彻底震动!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是她!绝对是她!原来她没死!” 如果说之前因为慌张没有注意到叶游,此刻,看到那只名为鲸的怪鱼和蓝光朵,再看一身白衣的叶游,瞬间便想起几年前死去的那位大师!当时在国内引起巨大震动,几乎没有人不在讨论那位神秘大师。 没想到…… 一切都明白了,难怪谢安礼和邵南会舍命相互,难怪他们会这样厉害,原来是她!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惊讶中,他们不由疑惑那强大到可怕的黑衣人……又是谁? 叶游并不在乎自己被认出来,更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阎摩。 白色的光箭凝聚在手中,箭头直指阎摩! 她脸上的无助和慌乱已经褪去,剩下的,是一种仿佛无人能够打破的冷然冰冷。 阎摩感觉到一种杀气,和之前不同,这样坚决和愤怒的杀气是他从未在叶游身上感受过的。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弱小到不堪一击的凡人愿意为叶游挡刀,更不明白早已见惯生死从不曾难过伤心的叶游此刻为何会这么生气,气到想立刻杀了他…… “你在生气?” 这样的阎摩,让叶游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以前的自己是讨厌的,那种面对死亡的冷静有多可怕…… 生命啊,那么美丽又脆弱,就算见惯生死离别,也该心存敬畏。 阎摩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 …… 手执长箭的叶游和单手握刀的阎摩相对而立,一黑一白,强大的气场和神秘的力量足以让任何见到这一幕的人永生难忘! “阎摩,做个了断吧。” …… 这是谢安礼听叶游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便亲眼目睹了叶游和阎摩的终极一战,极致力量的碰撞直接让整个山体抖动崩塌,覆盖在墓室外山石树木开始抖落,露出整个被掩埋的巨大墓室。 墓室恢弘浩大,上下宽长难以计量,据目测足有上千米,整体成黑色,稍一靠近,就能感觉到一种阴冷,再想靠近时,便更觉冰冷刺骨,难以忍受。 映照在幽幽月光下,更显诡秘莫测。 等在山脚的人原是慌忙逃生,又被这神奇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震惊的同时又溢出欣喜——这里果然埋有宝藏! 霍沛等人守候在外,他当下便是一喜,以为谢安礼和叶游他们很快就会出来! 然而直到过去许久,也没见人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同样也无人敢轻易进去探看。 天色将明。 匆匆赶来的邵东和邵峰霖已经无心再等,再次组织人手,执意去找邵南。 叶游对邵家有恩,邵南是他们的亲人,不可能放任不管,就算邵南带了口信说不用去找他,他们也依然放不下。 霍沛左右犹豫,他不想违背谢安礼的意思,又实在放心不下,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和邵峰霖等人再次进入古墓寻找谢安礼和叶游。 就在他们拿上武器和物资准备出发的时候,太阳升起,立在朝阳之下幽幽黑色的巨大墓室突然发出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和浓郁的黑暗,两者之间相互纠缠交错,风起云涌间,一声轰鸣碰撞—— 惊讶中,是谁在打斗? 暮然!一切异象具都消散! 白光散去,黑暗消散,只有初升朝阳的金色光芒,散落在冷冷古墓之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