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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一个木偶一样听着司礼官的指令动作。而清泱则是不着调地担心着繁琐的仪式会不会把自己的头磕破。

    司礼官接着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

    接唱:升,拜!升,拜!升,拜!

    又唱:跪,皆跪。起,复位。

    一套“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仪式走下来,清泱只觉得头晕眼花的,膝盖也痛得厉害,简直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她这样难受着,又忍不住偷偷地斜着眼睛去看穆远,心里想着:“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难受?或许他比我更加难受几分,毕竟他那一身礼服看起来就比我的厚重不少,还有头上高高的凤冠,一定很沉吧?

    穆远沉默着,他当然不会知道清泱心里转着怎样稀奇古怪的心思。这里的每个人都将这样的华服盛礼当做是至高的荣耀,谁又会像她一样将这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当做是负累呢?

    跪拜的仪式完了,司礼官便读起了一篇骈四俪六的华丽祝章!

    清泱听着不明所以,越发感觉枯燥无聊。心里便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起来,“这古人结婚可真是麻烦,要是我这辈子就成这一次亲就够要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愿意娶夫纳侍了。”“唉,还没想好一会儿入洞房该怎么面对穆远,难道真的跟他圆房吗?”清泱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恶寒,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清泱自己胡思乱想了一通,只听见司礼官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在这女尊的世界里,送入洞房的是穆远而不是她,作为新娘,她还是要留下招待宾客的。

    于是乎当清泱看着两个喜郎捧着龙凤花烛引领,溪明扶着穆远的手渐渐走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一时间羡慕、不甘等表情都在一张脸上走过。

    而后便是开宴,作为新娘的清泱须逐桌逐位为长辈和身份尊贵客人斟酒,酒要斟满又不可淌出。着实是一桩考验功力的活儿,清泱一圈儿转下来,不光手腕子酸痛,而且脸都要笑僵了。

    佩玉瞅了个空子凑上去帮清泱活动手腕,心疼地说道:“真是难为主子了,主子平日里那样懒散,今日要受这样的苦楚。”

    清泱闻言抬手敲了佩玉一个爆栗,“你这是安慰你家主子我呢?还是挖苦我呢。”

    “嘻嘻嘻,”佩玉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挠着头傻笑起来,接着谄媚地说道:“主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真是英明。”

    清泱见佩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抬手又想再敲她一下。可是没防备着佩玉吃一堑长一智,这下一见清泱抬手便逃了去。

    “呸,”清泱朝着佩玉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小蹄子,你等着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与活泼跳脱的佩玉笑闹一番,倒是缓解了清泱的几分疲劳。然而忙里偷闲总是时间不长,这不,清泱已经又被拉回去灌酒了。

    “来来来,老七,姐姐再敬你一杯,祝你与穆公子百年好合。”太女清潼高兴地拉着清泱,端起一杯酒就要敬她。

    然而清泱心里却是叫苦不迭,心道:“我的好姐姐,亲姐姐,你是得了穆家助力了,高兴也是正常。只是能不能不这样跟着外人一起残害自己姐妹啊?”然而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清泱是万万不敢宣之于口的,对于旁人的敬酒,无论是太女还是其他的皇女,她也只能是来者不拒。

    另一边,溪明扶着穆远进了新房后便都默默地退下了。一时间偌大的喜房便只有穆远一个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透过大红的盖头,穆远目所能见的一切都是红色的。他静默地对着案上的□□凤花烛,思量着自己未来的人生走向。

    长久的等待之后,突然间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正是清泱带着一众服侍的人来了。

    清泱不胜酒力,在喜宴上被宾客们灌半醉,由佩玉扶着进了新房。

    古人洞房中礼仪也是不少,其繁琐程度简直不亚于成亲拜堂。

    而这第一项便是坐帐,即是新娘新郎双双做到喜床上,而新娘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郎的右衣襟上,表示女子压男子一头的意思。

    佩玉扶着清泱做到了穆远身旁,穆远只闻得一阵酒气钻入了鼻子里,当初清泱在宴会上喝醉后倚在他怀里难受的样子,又浮现在了他眼前,这令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接下里便是“撒帐”,由侍奉新人的侍子将枣、栗子、花生等喜果撒到穆远怀里,撒到合欢床上,洒向新房的每一个角落。

    “撒帐”过后穆远满怀都是喜果,清泱被酒麻醉得神志略有些模糊,于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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