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确定雁鸣已经在房间里睡了,左颜和青山在外面碰头,一改方才云淡风轻的样子,极为焦虑:“怎么办,雁鸣这样消极抵抗,我怀疑鹤唳要白跑一趟了!” “应是白跑了。”青山手里还握着坠子,“恐事情有变,她多日不曾动了。” 左颜一愣,算了算时间,眉头蓦地皱紧:“对啊!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青山瞥了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但分明有种引而不发的怨念在其中,寒森森的,还带点委屈。 “我知道你担心她……你现在能找她吗?” 青山又怨念的瞥了她一眼,沉默。 左颜猜了猜,试探:“你是,放不下我这儿?” “接下来做什么?”他避而不答,但言谈分明就表达了尽早了结这儿的迫切。 “我……真没计划。”左颜答得小心翼翼,见青山没什么过激反应,心里反而更加没底,“暂时真没有……风声明显比雨歇高杆不少,他走的又是高端路线,要搞清楚情况,恐怕得混到岳飞身边才行,这哪有说混就混的,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啊,人家混到岳飞身边据说花了大半年,那还是开挂的速度,到我们这,岳飞还有三四个月就要死了,我的天,我也想掏炸药开挂了。” “还有一种情况。”青山冷静道,“岳飞一死,一了百了。” 左颜一怔。 “风声的东西既然还没打动岳飞,则必然不会往帝王处去,只要扼杀在岳飞这,届时岳飞麾下群龙无首,要趁虚而入逐个扫清,亦或是那些东西自己就会消亡,都由我们掌控了。” 左颜顺着青山的说法仔细想了想,目瞪口呆:“还,真是……我们只要先等岳飞死就行了!” “嗯。” “哦不。”左颜苦笑一声,“是确保他死……” “恩。”青山还是看着手里的坠子,“所以。” 左颜了然:“你要去找鹤唳?” “她应该在等什么,或者被困住了。”青山声音沉冷,“我要去看看。” “那……我和雁鸣就在这等你们。” “好。” 鹤唳蹲在草垛里,竖起耳朵听外面金兵鬼哭狼嚎的盘问村民。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熄,一个大叔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低声叫道:“女侠!女侠!他们走咧!” “哦,谢谢你呀。”鹤唳走出来,先给了个灿烂笑容,接着长长的吁了口气,“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还真躲不到今天。” “女侠不要客气,你一弱质女流,竟敢刺杀金国皇族,抗金之功远胜我等男儿数倍,若连这点举手之劳都做不到,不仅不敢扛这抗金大旗,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大哥不要妄自菲薄!”鹤唳一脸正气凛然,“若没有你们的慷慨相助,小女子不仅刺杀皇族未成,很有可能命丧金狗之手!那才是最不值当的事啊,还是要多谢你们,留得青山在,大宋必有北定中原日!” “好!好一个北定中原日!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鹤唳全情投入,分明就是一个抗金义士,可看到那大叔拿在手里崭新的通缉令,嘴角却在抽搐。 见了个鬼,得罪了个金国皇族不可怕,那个皇族貌似很受宠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妈的那个皇族居然貌似很会画画! 不是说古代的人物画都很意识流吗?不是说古代的通缉令都很抽象派吗?怎么那个病鬼就黑夜里打了个照面就能把她记得八酒不离十啊!而且好几拨通缉令是越来越像!这怎么玩?她好运遇到一群暗搓搓在和金兵打游击的所谓抗金义士,还能藏她一藏,可这群人归根结底就是些有点闲钱还能讲情怀的小老百姓,若是冷不丁遇到个吃上顿没下顿的,分分钟卖她不需要犹豫啊! 可现在金兵在两国边界查得紧,甚至有点当成一项战略要素对待的感觉,这就有点蛋疼了,她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对了,女侠,有个事情我们打听到了,前些日子进开封的那位金国皇族,是金国皇帝的第九个儿子,叫完颜宗敏,称号自在郎君。” “……自在郎君?噗!”那病鬼也敢称自在,真是喊一次扎心一次。 “这完颜宗敏虽然不是嫡出,但是在金国皇族里地位却不低,你说你觉得他规格很高才去刺杀,这个是很正常的,他的排场,在金国是快赶上太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