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太轻,对不起你这个岁数。” “……” 不对。太轻?太轻?他知道她的轻重? 时步反应过来,先生是在暗示:昨晚是他抱她下来的,所以才知道她轻不轻。 但她只能装傻充愣,假装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时间走快点吧,快点到他的出门时间,那样她就没这么尴尬了。 时步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上某个位置,低下头去看,是食指,上面沾了点果酱。 “二楼还有空房间,有空就搬上去。”张说着,移开视线,长指搭在左边桌面的玻璃杯上,果汁还没喝完。 “搬去二楼?”时步稍稍歪了头看他,“我现在住的那间房,就挺好。可以……不搬吗?” “不可以。” “……”她有点纳闷了,这么强硬,不像是先生的作风,“为什么?” “方便。” 她更纳闷了。搬房间有什么方便的? 见她的眉目全部拧在一起,显然是纠结得不行。张喝了口果汁,“不懂?” 小孩相当实诚地摇了摇头。 他笑,起身,挪开餐椅,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说:“近水楼台…” 时步仰头,“……先得月?” 他还是笑,垂眸看着她,“如果你觉得我像月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什么?” 他没再说其他话,从餐厅房走出去了。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他出门了。 时步站在餐桌前,皱着眉思索。 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他像月…… 所以,先生原来的意思是:近水楼台先得他…… 哦天! 幸好他没直接说出来,否则她非得当场晕倒不可。 中午时,他没回来用午餐,大约是工作上有饭局。 时步住的那间客房里,属于她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没多少,全都被她塞在一个背包里,从容姨带她回来到现在,她都没有打开过自己的背包。 房间里其他的东西,都是来到这儿之后,每天跟容姨去逛街时买下来的。 衣服,个人生活用品,几本书,手机…… 在二楼找了个光线舒服的闲置房间,忙着收拾打扫,一直到傍晚才算搬房成功。 整理妥当,心情很好地踩着楼梯下去,准备去厨房跟容姨聊天。 但是时步听见了院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车子驶进来。 先生回来了。 她赶紧两步作一步,迅速溜进厨房,避免了跟他正面相对。 不然他问起来的话,早上她自己还说住客房挺好的呢,立马就给搬上去了,这多尴尬啊…… 时步住在二楼的第二天,晚上。 在一楼忙完了琐琐碎碎的小事,她爬上一楼的途中,在楼梯上跟他的助理擦肩而过。 她总觉得,先生的助理比他还年长的样子。 经过小厅,瞥见茶几上搁着一份文件,封面上的标题是中文。 哦,原来是他上回说的,柏林所有中学的资料。 那所以,是给她的? 时步无意识撇嘴,感觉浪费了,少了一次跟先生道谢的机会。 最近这段时间,她很是矛盾,既害怕跟他打照面,又想要多跟他相处。 回房间去翻了一遍学校资料,仔细找了几间离这栋房子最近的公立中学,再找出其中配有英语教学班的,然后就只剩下两间了。 现在还不算太晚,时步犹豫着,对着镜子练习。确保没那么紧张后,才拿了手机,揣上那份学校资料,鼓足勇气去敲他的书房门。 张刚签完一个名字,冰冷的钢笔卡在指间,轻轻松开,盖上钢笔盖,放在桌上。 “进来。” 照例是黑色脑袋先从门缝里探进来,然后是肩膀,最后整个人夹在门缝间。 小孩微微笑着说:“晚上好,先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