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轰然倒塌; 墙后那片阴凉荒芜之地,就能接受阳光,生机勃发,绿意盎然; 那些等候在墙外的人,就能像一群小孩一样跑进去,欢欣雀跃。 或许他也会更容易得到传说中的世俗快乐。 吉他消音,围观群众中有不少人找出零钱放在街头艺人面前。 张存夜从自我思绪中回过神,他没有随身带现金,干脆给这艺人捧个人场,继续站着,直到他再弹完一首,才双手插兜离开。 傍晚城市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流不息。 他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 正是下班高峰期,周围不乏穿一身职业套装、拎着公文包的上班人士。 人人脸上都倦容明显,在扮演了半天的某个角色之后,又要到另一个地方去扮演另一个角色。 也许是父母,也许是夜店里狂欢的年轻男女,也许是小店铺里的兼职员工。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很少有机会徒步走在街头,感受这种彻底的空虚感。 据张存夜观察,他所在的阶层圈子里,人们最经常被两种东西所吞没———贪婪和空虚。 他不畏前者,但常常在某些空闲时间里,被后者钻空袭击。 空虚就像蛇信子一样,胜在那一声声细微的“嘶嘶”,能把人整个笼罩住。 他试图用口哨吹一段调子,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依然干涩。 她是他对抗空虚的良药。 可惜太不对等了,也没法对等。 爱跟空虚,如何能对等? 他想,他很有可能在伤害了她之后又失去她。 3 晚上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甘却感觉再敷三张都消不了她眼睛周围的水袋,太明显了。 她心里有点后悔。 人如果能不那么贪心就好了。 时光倒流的话,最初的最初,在荷兰海牙,她只要跟在他身后,就觉得生活很美好。 后来,在寻找和等待他的五年里,她只是想再见到他,知道他存在着就很满足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最可怕的是,她再也不能说服自己回到一开始那种状态了。 她这样是不是在逼他? 如果他又消失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眼眶里又有眼泪淌下来,稀释了面膜上的黏液。 裴穗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见她还躺在沙发上,脸上的面膜都已经敷了三十分钟了。 “你这几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嗯?我?”甘却转着眼珠去看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没有,就是工作累。” “哎对了,你跟你喜欢的那位,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说的那个,玩弄你感情的那个。” 裴穗的这句话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敷衍着应付了两句,她就跑洗手间洗脸去了。 4 后悔的情绪持续盘绕在甘却的心间,上班的时候整个人也很低落。 有些话,倘若没有说出来,两个人都可以装傻; 可一旦说出来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相处模式了。 从周日的早晨开始,她的心情就是:既想要看见他,又害怕跟他正眼相对。 “唉,感情真复杂,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纠结玩不玩具的?” “他会不会从此以后都觉得我是个麻烦鬼呀?” “其实穗穗、说的情况,套在他身上是不太对的,她不了解他。” “再说了、我也没啥可以让他玩的呀,以前解开扣子站他面前,都被他亲手扣上去了。” “哎呀真是的,想到那段历史就气,怎么会有不喜欢看女孩子脱衣服的男生嘛。” “还有这楼梯!我的天、每天爬,竟然都不会少一两个级数的!” 如果在盛禾的楼梯间安置十几个录音器,不用半年,估计可以根据她的自言自语录出一部《菜鸟挣扎史》。 手机收到新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喔唷,我居然忘了调静音,幸亏这会儿有短信进来,要是在科研室响起,就要接受来自组长的眼神蔑视了,这对、一只菜鸟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