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什么?”他清清冷冷的声音像一盆冰水一样,瞬间把她从自我小剧场中拉回来。 甘却被吓得不轻,拍着胸口问:“你回来啦?” 他轻“嗯”了一声,似乎在翻塑料袋什么的,窸窸窣窣。 “那个、”她清了清嗓子,“你学会了吗?” “嗯?”张存夜挑物品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你学会怎么用这个棉条了吗?你要进来教我了吗?” 她的话让他笑了起来,笑得轻佻而玩味,他斜靠在墙上问里面的人:“你怎么能把每件事都想得那么‘美好’呢?嗯?” “这样不好咩?” “……”这么一个脱离了语境的简单的反问句,听在他耳里,却以‘直觉先行于理智’的方式,让他皱了眉。 把每件事都想得过于美好,带来的后果就是期望值高于回馈值。 好处是:知道结果之前,会特别开心。 坏处是:知道结果之后,会特别失望。 那到底该算好,还是算不好? 那个想要跟他见一面的人,到底该见,还是不该见? “张张!你到底会不会呀?我流血啦!” “……” 他白皙的脸罕见地红了一下。 靠,越是纯真无知的人说出这些话,越是让人觉得莫名躁动,伴随而来的还有呈指数上升的掌控欲。 “门开一下。”张存夜不打算帮她挑了,直接把整袋的东西递给她。 “呀,怎么这么多?我怎么用得完!” “里面应该有你以前习惯用的那种,自己搞定。” 他说完就去流里台洗手,还听得见里面的人在小声嘀咕。 4 甘却从洗手间爬出来时,感觉自己已经腿麻到不能走路了,整个人往床上瘫下。 他端起红糖水,才发现之前冲好的这杯已经凉透了。 指尖在玻璃杯外面停留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把杯子里的东西倒掉。 重新冲了一杯,拿过去床边给她,“起来喝。” “你给我冲的呀?”她嘻嘻笑着坐起身,端过他手里的水杯。 张存夜随意在她床边沿坐下,“还疼吗?” “我的腿啊?哇你不知道老疼了!” “我说你的小腹。”他才懒得说她因为姿势不对且长时间坐在马桶上造成的腿麻。 “肚子呀?唔……就是有点隐隐的痛,每次都这样,等会儿会更疼的,但是可能晚上就又好点了。” 他敛眉盯着她的被子,似乎在听她说话,又似乎在想自己的事。 甘却吞下一大口红糖水,把杯子放桌上,凑前去问他:“张张,你有心事啊?” 张存夜抬头看她,没说话,桃花眼里盛开沉默的火焰。 “你………” 她刚一开口,面前的人就突然往她身上歪,两手抱住她的腰,侧头枕在她肩膀上。 “我今天想跟你待在一起。”他的声音很轻,很懒。 “啊?”甘却伸手勾住他脊背,呼吸着他身上散不去的青柠气味,有点懵。 他好像全身都放松下来,身体的全部重量都由她承受着。乖乖地趴在她肩膀上,但是不说话。 甘却一头雾水,眨着眼,下意识轻拍他的背。 她早知他是心情变化极快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喜怒无常的人。 正常情况下,不喜欢跟人过分亲密;但一旦心情好或者情绪差时,就喜欢‘祸害’人。 可是,甘却完全捉摸不透他什么时候正常,什么时候又会不正常。 就像一个横亘而来的密码箱,乱摁的人永远打不开他的心门。 甘却把脸贴在他肩膀上问:“你在楼下遇到怪兽了吗?” “大怪兽,”张存夜闭上眼睛,喉结微动,“你想帮我打败它吗?” “哈?真的有呀?!哎呦那我、”她激动起来,小手挠着耳后根说,“我忘买桃木剑了!” “还有灵符是吗?”他轻声笑。 “呀,原来你知道呀?我以为这种中国的老法子就只有我知道呢。我跟你说,灵符可管用了,只要———” “那是治·鬼的,傻子。”他打断她的话,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