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微微闭上眼睛,徐清欢对他本就无意,他也没有想要向宋成暄借力,或是依附他的心思,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他何必一次次的在这方面伤情。 难不成他是心生羡慕? 如果今时今日站在徐清欢身边的人是他,难道他就会觉得更加意气风发吗? 或许吧,她动身来到常州时,他就会时常思量,或许她又有了新的线索,也料到她必定佐助安义侯。 却没想到她与宋成暄的关系如此突飞猛进,明明在京中时,只是初露端倪,安义侯甚至没有回京就答应了宋家的求亲。 这其中定然有外人无法知晓的理由。 李煦想到这里抿了一口茶,也许是被扰乱了思绪,可他觉得宋成暄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泉州、薛沉、宋家甚至包括安义侯有今日的情形,全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宋成暄。 薛沉的威武将军爵位是因其父战死沙场而来,在泉州之前,薛总兵只是个文弱书生,他出入军营,也是为主帅出谋划策,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薛沉志不在于亲自带兵打仗,或者说他不以带兵见长,他真正想要做的应该是培养帅才,为其设谋献计。 而让薛沉留在泉州,费尽苦心的人,应该就是宋成暄。 宋家之前不过藉藉无名,薛沉即便想要培养身边得力将领,也不至于如此鞠躬尽瘁,这次对付倭人,更是让宋成暄占尽了风头,就算对待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这般。 这样一思量,其中定然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 徐清欢与宋成暄在一起,到底是因为真的情投意合,还是同盟,若是同盟,能让安义侯为之折腰的又能有谁。 李煦想到这里站起身走到窗外,一轮皓月挂在头顶,今晚不知有多少人睡不安稳,那布局和破局的她应该都很忙碌。 常悦的呼噜声震天响。 李煦目光微沉,果然只有蠢人最安详。 想到这里,他转身取了斗篷,快步向江阴衙门走去。 …… 闫家房檐下的灯笼随风飘荡,木叶落了一地,院子角落里停着两具黑漆棺木准备收敛闫二太太和闫二爷的尸身。 今天早些时候,听说闫四小姐死在了江中,闫大老爷随便抬了一具棺木去收敛,最终却是空棺而回。 如果被淹死的真是闫四小姐,那么闫家一眨眼功夫就出了三条人命,三具尸骨都在衙门的义庄中停放。 闫家下人战战兢兢地在角落里烧纸钱,小声议论家中事,不知到底是哪位主子得罪了神佛,才会让闫家出这种血光之灾,但愿不要再有事发生了。 话说到这里,闫家下人就听到闫大老爷和大太太屋子里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响,然后是闫大太太凄厉的声音:“我与你拼了。” 闫家下人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赶过去查看情形。 院子中已经有几个管事妈妈站在那里,她们小心翼翼地向屋子里张望,却谁也不敢进去劝说。 大老爷又在打大太太了,这种事在闫家司空见惯,老太太在世时顶多会遣人过来说两句,劝说不动闫大老爷,也就罢了,老太太去了之后,老太爷干脆对此不闻不问,一副纵容的态度,反正闫家的男子不会吃亏,只要不将人打死,就算平安无事。 闫家大小姐还活着的时候,闫大老爷喝醉回家打骂闫大太太,当时闫大太太怀有身孕,被闫大老爷踹了几脚之后,当即就小产了,闫大小姐回到娘家知晓此事,没能压住心头的火气,将大老爷和老太爷都数落了几句,闫老太爷因此记恨上了大小姐,以后大小姐在夫家出任何事,闫家都不再出面。 没几年之后,大小姐就病死了,入殓的时闫家上下都瞒着大太太,要不是母女连心,闫大太太感觉到了异样,也就见不到大小姐最后一面。 “可了不得了,大太太这样要被打死了,”终于有管事妈妈喊出声,“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啊,闫家大房再出了事,我们这些人要怎们办?” 这话说的有道理,闫家管事妈妈这才推门进了屋。 虽然早有准备,屋子里的情形还是将所有人吓了一跳,让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