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就真的很像一个不正经的老不羞了。 *** 刀客宿笠独自走在路上。 他穿着灰色的褂子,斗笠从头遮到脚,再加上腰间的佩刀,百姓看了立刻远远躲开。 像这种刀头舔血的江湖人,他们是惹不起的。 宿笠刚从一个密林子里钻出来,他送了王铁匠一家上百里的路,因为害怕被西凉人盯上,他们一直捡偏僻的小道走。最终找了一处偏得不能再偏的小村子,安顿王铁匠一家住下后,宿笠又直接往山里钻。 估摸着没人能够追来,也没人能从自己出现的方向找到王铁匠一家后,宿笠才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拐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天将傍晚,走了整整一天的刀客嗓子里干得厉害。 作为杀手,他知道许多忌讳。 宿笠只喝活水,还是水源上游的活水,到了夏天就连河水他都不喝了,除非遇到山泉。 ——哪怕有一身武功,腹泻还是要出人命的,宿笠从来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远远地看见路边有个茶棚,宿笠摸了摸腰包,那里还剩点儿铜板,买碗凉茶应够了。 他刚一踏进茶棚,里面嗡嗡嗡的人声猛地停顿。 苦力打扮的脚夫们盯着刀客坐到最角落的位置,还面对着墙,找店家要了凉茶后一声不吭,完全不像要闹事的样子,他们说话的声音这才慢慢恢复。 脚夫们席地而坐,脱了褂子扇风。 “这贼老天,真真热得邪乎。” 嚷嚷着埋怨的脚夫一仰脖子,又灌了一碗茶水。 边喝还边往外吐粗茶梗子,骂骂咧咧道:“店家怎么回事啊,把树枝子都当茶叶搁进来了?” “哪儿能呢,都是风吹落下的。”茶棚老头陪着笑打圆场。 “呸,这大热的天,外面有风?” 大汉扯了茶棚老头的衣襟就要吵闹,结果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天热衣裳洗了太多次,茶棚老头身上那件旧褂子竟然嘶拉一下多了个大口子,这下众人都傻了眼。 苦力汉子拔腿就走,茶棚老头气得在后面骂,让他赔衣裳。 其他苦力乐得看热闹,领头的小吏一个头两个大,跺脚大骂道,“天就要黑了,明天午时再不送到,你们都要挨衙门的板子。” 刀客耳朵微微一动,心道这些是役夫? 衙门缺人手的时候会征发百姓的徭役,有时修路有时筑堤,更多的是运送东西去临县或者州府。夏天不是缴粮税的时候,豫州又没有江河需要修建堤坝,茶棚后面那一车车的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只是多而已。 “天黑了怕啥子呀,咱们不送钱不运粮,只是草料而已,强人匪盗还会冲着我们来吗?” “就是,天黑了还好赶路呢!” 脚夫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小吏热得脸跟蒸熟的螃蟹一个色,还要声嘶力竭地叫喊,“都别偷懒,快走!” 一群人磨磨蹭蹭地上了路。 宿笠沉吟了一阵,果断把茶喝完,悄悄跟了上去。 换了从前衙门征发苦役运草料的事,刀客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现在他知道了恩公其实是西凉人,西凉势力积蓄已久正待复国,于是齐军大热天让县衙送这么多牛马吃的草料,必定是有变故了! 一个时辰后,刀客探听到了荆州两岸对峙,齐朝水师跟南岸荆王的水军马上要打起来了,荆州乃至豫州的粮草物资都开始往水师大营里送。 两个时辰后,刀客得到了最新的江湖传闻,一个自称孟启行的江洋大盗要劫奉威镖局的红货。 奉威镖局究竟有没有红货没人知道,但是奉威镖局其实是锦衣卫啊,这事不止前任飘萍阁杀手头目刀客宿笠知道,听说豫州道上的人都知道了。 许多真正的江洋大盗摩拳擦掌准备一试究竟,保管奉威镖局的人走不到京城,全天下都要知道他们有好东西。 摸不着脑袋,又找不到风行阁的刀客决定去豫州附近最大最有势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