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有鸿儒,往来皆名士。这一个个的名将良相,且能跟楚军做对手的,基本也没太差的,毕竟差的一回合就完犊子了。 龙脉又不是万能的,许多事孟戚做不来。 没才华写缴文,没耐心治内政,武功没学好更不能在千军万马中直冲敌阵。 什么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难度太高。 孟戚回忆从前,忍不住对墨鲤叹道: “打天下的时候,觉得世间智士猛将犹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还个个都有逐鹿天下问鼎中原之心。往往打了一个又来第二个,让人疲于应对。可是等到楚朝建立,治天下的时候,又觉得世间皆是愚笨贪婪之人,教是教不好的,管还管不住,简直让人怀疑聪明人都于乱世出来争天下后来死光了……” “咳。” 墨鲤隐晦地瞪视孟戚,还有像秦老先生那样隐居的人。 孟戚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世间庸人太多,如果我早些遇到大夫,性情不至这般狂放。” 刀客闻言心道这哪是狂放,分明欠砍! ——自从见了孟戚,他握刀的手一直蠢蠢欲动!这会儿刀不在手里都摁不下这股抄刀子暴起的冲动。 营地就在眼前,既然懂阵法直接动手就是!小声嘀咕个啥啊,大家都是内家高手,低声说话有什么意义?不想让自己听到,就传音入密啊!刀客腹诽着,面上依旧冷漠地俯视兵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国师想吹,就让他吹吧。 刀客无师自通了这个理后,周身因纠结痛苦而混乱的气息都平复了几分。 墨鲤:“……” 得亏元智大师走了,否则老和尚又要惊喜地夸赞孟戚精通禅门妙理,“度”人有方。 沙鼠本来就很嘚瑟了,再加一个高看沙鼠的老和尚,怕不是要上天。 孟戚将二人反应都看在眼里,眼角一抽,转头肃然道:“此阵我能破。” “计将安出?” 墨鲤顺口接了这一句,戏本子上都这么对的。 孟戚喉头一动,笑道:“主公在此安坐,属下去去就来。” 墨鲤冷不防地被孟戚唤了这么一声,愣住那里。 等想到孟戚方才戏谑般玩笑时,提到主公二字音调仍有古怪,像是竭力遏制着什么,心中便是一突。 墨鲤蓦地抬头望向孟戚的背影。 孟戚却不像墨鲤担心的那样因为提到不能说的事,心神大变气息紊乱。 其实那句“主公”出口之后,孟戚觉得心底隐隐约约存在的一块大石头,忽然松了。 孟戚原意是要接领军令状挂牌出帐叫阵的折子戏给墨鲤捧哏打趣,可是“主公”二字,孟戚只称呼过李元泽一个人。平日里提到听到这两个字,孟戚都有抑制不住的怒火,然而怒意过后,又有更多的悔恨。 这悔,是没能及时发现一切走向不可挽回之势的悔。 这恨,不是想不明白为何最终变成这样,而是恨所有。 性情大变的李元泽、为自身利益不停地在帝王重臣之间挑拨的人、明明察觉到不妙却束手待毙的同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笑话,十二功臣里谁都没有那么迂腐。 同僚开始逐一出事,被扣谋反罪名,众人起先惊疑,之后还能想不明白吗? 只是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