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容,又说:“你家亲戚?” 两家就隔着一道巷子,顾容平时出来活动大家肯定都见过,可许念没向邻居们介绍过,大家都以为她是许念家的亲戚。许念回身看了看坐在屋檐底下庇荫处的顾容,有些不好否认,直说租客好像太生疏了点,但又不大愿意喊小姨,憋了半天,干脆不正面回答,而是说:“婶子今天不上班?” “调休呢,明天再上。” 听见两人的对话,顾容抬了抬眼,而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她在画油画,上一次这么安静画东西还是大学的时候,那会子时间宽裕,随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如今这么忙碌,要是忙起来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画的楼下的三角梅?”许念晾完被子过来,问道。油画布下方火红一片,中间是抽象的黄褐色枝干,应该是黄桷树,她不大会欣赏这种艺术作品,看个稀奇罢了。 顾容说:“花开得很好,一直挺茂盛。” 搬进来至今,门口这堆三角梅便保持着红艳如火的状态,惹眼得很。 “三角梅花期长,能持续四五个月,最近天热,20多度是最适合开花的时候。”许念道,这一带都喜欢在家里种三角梅,每年春季伊始,花就会陆陆续续盛开,一波凋谢一波绽放,以此才能持续这么长的花期。 顾容俯视楼下,实诚说:“很好看……” 许念难得脸上眼里都是笑意:“我来这儿的第一年和外婆一起种的,十三年前了,她说门口秃秃的太冷清,显得死气沉沉,应该种点红色的花,看着就欢喜。” 听到她说起外婆,顾容怔了一会儿。 “黄桷树是她嫁到这里的时候外公种的,早些年没有空调,夏天温度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高,但还是热,外公就想到多在院里种几棵树,等树长大了就会凉快些,本来种了两棵,院左院右各一棵,后来左面的枯了,他便把右面的移到了院子中央。” 许念说:“黄桷树树根扎得深,又长,都蔓延到房子后面的墙壁上了。” 提起这栋红砖老房,她的话明显变多,顾容亦笑笑,轻言细语说:“玉兰冬青也是外公栽的?还是外婆栽的?” “整修房子的时候工人帮忙栽的。”许念道,时间久远,整修房子那会儿她还没出生,这是外婆告诉她的,当初之所以把房子留给她,就是想着这里是老一辈的见证,汇聚了这个家的三代的记忆,必须保留下来。 如若给许妈,保不准哪天会被卖掉。 顾容抿唇,低头在画布上添了一笔,轻声说:“两位老人家感情真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