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回来的消息不多时已经在两村和云水镇传开了。 晏安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陈永生,待看到他的马车,立刻着人上前去拦住。 “晏大人,您怎么在这儿?”陈永生跳下马车看向略有些拘谨的晏安,不明白他拦住自己是为了什么。 晏安拉扯住陈永生到一旁,蹙着眉头,吞吞吐吐的与他打听着家里的事情,旁敲侧击的问着苏凝的近况。 “晏大人,您有事儿直说便是。”陈永生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 晏安见他如此避开自己,有些慌了:“实不相瞒,是贾府里的陈秀梅,她难产,接生婆子说孩子太大,若是再不生出来,只怕母子俱损,如今回春堂的大夫也都束手无策,张大夫和苏凝又都在南浔镇,贾坤求到我名下来,我……我也实在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吧。” 听晏安这番说辞,陈永生就已经知道他为何要拦住自个了,只是这事儿需得凝儿她自己做决定。 “晏大人,这事儿还得让我家娘子自个做决定!”陈永生拱手致歉,准备上马车离开。 晏安却追在马车一侧:“还请苏大夫一定要来,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马车内,陈永生一拳打在车柩上。 贾府。 府内的几个妾室用帕子捂着口鼻站在门外,看着丫鬟端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齐齐往后退了一步避开。 “这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选在今日,可真是晦气!” “可不是么,这大年节的,还要让咱们跟着不安生。” 几个妾室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嘟囔着,满是怨气。 屋里的房门被打开,鲁妈妈扶着蔡氏出来,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几人,沉声道:“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回自个院子里去?” “鲁妈妈,咱们都是伺候老爷的人,自然是担心秀梅妹妹了。”其中一个妾室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大着胆子道。 蔡云轻咳了一声,看着从屋檐滴落的雪水:“老爷去为她求医,你们杵在这儿里嚼舌根,是想被轰出府去?” “夫人这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哪里就——” 蔡云斜睨了一眼,几个妾室脸色煞白,哪里还敢言语,纷纷退出了院子。 不等她将话说完,只见躲在她们身后的陈如英站了出来,朝着蔡云屈膝。 鲁妈妈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和卖身契递给了陈如英,“以后不许出现在云水镇,更不许和任何人提及此事,可明白?” 陈如英沉着脸,接过银子和卖身契,二话不说便携带着包裹离开了贾府。 身后,蔡云喃喃低语:“这事儿不会有人察觉出来与我有关吧。” 鲁妈妈在旁劝慰:“是她自个难产,关夫人何事儿,咱们就等着,是福是祸看她自个的造化。” 话音刚落,便听到前院的通传,陈辉与贾坤请了大夫过来了。 蔡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待看清来的人果真是苏凝和张广白时,面容一僵,捏着鲁妈妈的手也加重了些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