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张广白。 张广白点了点头,接过苏凝递来的药箱子,先替贾政把了脉搏,这一把脉,忽的冷声斥责,“我不是同你们交代过,肺痨患者需要忌口,他这明显是被浓痰蒙了心窍,将他吃过的东西端上来。” 一声令下,屋里的人都吓坏了,可没有贾坤的发话,他们都不敢动。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贾坤呵斥着,冷眼看向一旁站着的陈秀梅。 陈秀梅被他的眼神骇住,手里死死的绞着帕子,没有想到这老东西医术这般厉害。 府里的丫鬟将贾坤吃过的东西一一端了上来,且低声道:“公子这几日都没有胃口,就喝了三姨娘熬得白粥,喝了一大碗。” 闻言,苏凝端起桌子上的那碗白粥,取出银针插在里头,并没有异常,这才沾取了少许尝了。 “师父,是糖!” 肺痨患者是最忌讳吃糖和鱼虾,这简直就是在害人的性命。 “贾老爷,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饮食上好生照看着,这糖、鱼虾易增加他身体上的负担——” 张广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房间里啪的一声脆响。 陈秀梅整个人都被贾坤重重的扇在地上。 “你个毒妇,居然敢害我儿子!” “老爷,我没有,我哪里知道公子不能吃糖的啊。”陈秀梅被打的嘴角流血,朝着贾坤爬了过去,拽着他的裤脚哭泣,“我是无心的,老爷。” “你无心,你无心却害了我儿的性命!”贾坤又是一巴掌打在陈秀梅的脸上。 苏凝视而不见,取了银针递给了张广白,站在他身后学着如何给贾政扎针。 陈永生和白术更加不会上前帮陈秀梅的忙,就在边上候着苏凝和张广白。 屋里的吵闹声惊醒了偏房里头的蔡云。 “老爷,好端端的,你这是在做什么?”蔡云蹙着眉头,被丫鬟搀扶着,脸色有些惨白。 贾坤见此,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你身子怎么样了,正好大夫来了,让他们给看看。” 蔡云瞥了一眼正在为自己儿子看诊的张广白,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清泪,“老爷,我们的政儿是不是——” “没事儿,有张大夫在,不会的。”贾坤在一旁安慰着。 陈秀梅匆忙朝着蔡云磕头赔礼,“大夫人,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纵容公子贪嘴,更不应该随便给公子东西吃,请夫人原谅妾身。” 只见她一个响头磕的比一个响亮。 蔡云瞥了一眼屋里还有外人,原本蹙着的眉毛,隐忍了许久,这才缓缓蹲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妹妹这是做什么,你才刚入咱们贾府,自然不知晓政儿的病情,原是我的错,快起来吧!” 陈秀梅磕得额头红肿,一双星目泛着涟漪看向贾坤。 “夫人都原谅你了,还不快起来,回屋去,丢人现眼!” “是,老爷。”陈秀梅微微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只是旁人都没看见,她离开后,眼底里的那抹算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