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回还想来?” “不想。” “那就不查了。” “懒不死你。” 陆明潼没甚所谓地“嗯”了一声,紧跟着忽然伸手,搂着沈渔的腰叫她转过身来,拦腰将她抱托着, 坐上了栏杆。 沈渔吓得直嚷:“要掉下去了!” “你腿再乱踢就真要掉下去了。”他两条手臂稳稳地箍住了她的腰,只要她身体不非得往后倒,并无半点风险。 果然沈渔适应很快,半会儿就惬意地晃起了两条腿。 她脚上穿的是一双穆勒鞋,直接脱掉了赤着脚。 陆明潼穿一件圆领的黑色短袖体恤,衣服有薄薄的烟味。肤色让深色衣服,衬出一种冷调的白皙。 他抬头看着她,顿了片刻,忍下了自己的欲言又止,“算了,不问了。” 沈渔知道,在这件事上,陆明潼对她却很有愧疚心,不是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行事乖张肆意。 便主动告诉他,问她也无妨的。摊开来说清楚了,结果是好是坏都能承受。事实上,情况比她以为的乐观多了。 至少,在她看来,她们母女两人已经达成事实上的“理解”了。 远不到“谅解”的程度,但她不贪心的,这样就足够。 沈渔低眼望他:“至于让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就是往后你要向我证明的事了。” 陆明潼抬起一只手抚着她的后颈,叫她低下头来,好让他吻她。 搂她的身体进自己怀里,熨帖她被河上夜风吹得微微发凉的皮肤。 - 沈渔从资本家唐舜尧手里,硬生生地抠出来一个完整的周休,陪同陆明潼一道去江城。 为节省时间,他们乘高铁去。 陆舅舅初初接到陆明潼要去参加订婚礼的反馈时,嘴上不饶情地刻薄了几句,结果却还是不失礼数地安排了车子去高铁站接。 但让陆明潼万万没想到的是,竟是陆舅舅亲自来接。 陆舅舅自己的解释是,家里其他人都有任务安排,腾不出空来。原本他自己也没空,但他这位外甥难请得很,怕慢待了,回头说他办事不周到。 陆明潼对上自己这位舅舅一贯是不怎么擅长招架的,且上回还欠了他一个人情,更没什么硬话可说。 就由他口头上嘲讽这两句,沉默领受了,先走社交流程地介绍了沈渔的身份。 陆舅舅略略觉得沈渔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只先礼貌微笑应承,请她先上车。 在路上的时候,陆舅舅猛地记起来:这姑娘不就是住清水街陆家楼上那一家的么,也就是说…… 他往后视镜里看陆明潼一眼,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陆明潼还带着一个人,他保管直接轰他走……这都是些什么事! 沿路,聊的都是陆明潼表哥订婚宴筹备的事。 陆舅舅一半精力用于观察路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路上分明是沈渔在陪着他聊,陆明潼半天才吭一声。 沈渔对订婚宴的配置到流程,大局到细节,都能头头是道。 陆舅舅问:“沈小姐是酒店工作人员?” 沈渔笑说:“我是做婚礼策划的。” “犬子的婚礼,到时候还得仰仗沈小姐指点。” 陆明潼:“她人在南城,管不到舅舅你江城这一块。” 沈渔偷偷掐陆明潼手背。 人家明显客套话,顺着说就行了,干嘛拆台! 然而,甥舅两人,仿佛就喜欢这种凡事互相杠一杠的相处方式。陆舅舅绷着脸道:“这我跟沈小姐之前的人情来往,你插什么嘴?” 陆明潼无可无不可的神情。 沈渔笑说:“我虽然不在江城工作,但有些业内同行在江城。您到时候如果真需要的话,我介绍给您。” 车并不是开去酒店的,而是直接去陆明潼外公家里。 陆舅舅仍是揶揄口吻,说陆明潼轻易不回来一次,回来的排场,比座上宾还要座上宾。外公亲自安排的,说酒店再好也不及家里。 他叮嘱道:“到了外公跟前,你最好知道点分寸。在南城随你怎么不懂规矩,到了家里把皮绷紧点,别就回来两天,搅合得我们这些在江城的人也不得安宁。” 陆明潼语气平淡地应承:“知道。” 沈渔延后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陆舅舅是让陆明潼别点破她的身份。 实话说,沈渔并没有做好与陆明潼的家人亲近接触的准备,她原本以为,过来也就普通地吃一顿酒席,剩余时间在江城逛一逛,权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