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惊奇:“那真有灵芝啊?” 玄微扶额:“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好心当驴肝肺,司机大叔吃瘪,不再搭理这个暴脾气叛逆小孩。 下车后,她在周遭走了一圈查探情况,毕竟她与焉浔有过交手,矛盾在先,尤其他法力明显高过自己,是该有所防备。 此处并非风水极佳的福祉宝地,环境也一般,冷风料峭,层林尽朽,枝丫如枯手伸向天际。 但胜在位置偏僻静谧,土木气息充盈。木性仁和,土性敦厚,因而周边也无郁躁暴戾之态。 她在一株树下找到仙草祝余,这草无处不在,极易察觉。 小草精当然知道来者何人,只是不敢擅自搭话。 “喂。”玄微蹲下来。 草叶颤抖两下。 “我问你话。” “您请讲。” “你在这待多久了?” “四年多。” 她指了下不远处颓垣断壁的废旧工厂:“焉门那位都在此处修行?可有异动?” 祝余摇头:“是,他每周会来一趟,并无异常。” 玄微点点头:“好,你也知道我是谁吧?” 祝余:“嗯嗯!” “我今日来找焉天师有事,待我进去,你帮我好生瞧着,”她再次示意工厂:“如有不对劲,立刻去找貔貅。” 祝余连连肯首:“神龟大人尽管放心,我随时留意。” 玄微走到工厂门前,感知片刻,发现这的确就是座普通弃屋,与焉浔布雷般贴满灵符的健身房截然不同,只有清冽的风,鸟啼土腥,一切皆是自然本朴。 她低头给焉浔发消息:我到了,你呢。 焉浔回的很快:已经在里面了。 破败大铁门被人从内拉开,焉浔的脸逐渐映现在她眼底。 他今日穿着一身烟灰道袍,眼神与肤色都很干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玄微环顾四下,满目空旷,并无法阵,唯独几扇窗放了些光进来,嘭得飞尘散乱,在半空肆意飞舞。 她稍微放下点心,拱手道:“焉天师今日真是人模狗样。” 焉浔被她的“夸赞”噎了下,旋即徐徐笑开,也做一揖:“能得神龟拜访求教,也是人生一幸事。” 玄微挺起身:“你今天可别打我。” 他摇头,“怎么会。” 玄微跟着他往里走,新鲜打望:“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跟这边土地借的,”焉浔苦笑:“还要交租。” 玄微乐了:“一个月几钱?” “不输市中心房租。” “……真黑。” “可不是。”焉浔微微叹气。 走到厂房中心,焉浔停足,回头看向玄微。 玄微细眉一扬:“可以开始了?” 焉浔颔首:“对。” 玄微反复掂量琢磨着方才所见,总觉着有地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她特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一切都太普通太寻常。 对,是这样,玄微幡然醒悟,就是这种寻常,挑不出任何差错的寻常,带着一种布局完美的危险性,像狩猎的陷阱,深渊潜藏在野兔一贯途径的绿茵花香之下。 道有道法,行有行规。焉浔法力再强,也不可能凌空布阵,神仙下凡都做不到。 她唇角稍敛,盯着焉浔,下巴微昂:“你体内那位不会出来吧?” 焉浔神态自若:“不会。” 她也不拐弯抹角:“就这样开始,什么都不需要?” 焉浔凝视她片刻,淡淡一笑:“需要啊,需要你。” 玄微心怦然一跳,男人已经扬起手,一团火球从他掌心窜出,汹汹窜出,直奔她而来。 她翻滚一下,灵活躲开,往厂房门口狂奔。 气流涌动,那扇铁门将要阖上,玄微旋即从布袋里掏出一颗银锭飞去,让它从中隔开,虽只留一隙狭缝,但问题不大。 她一瞬化为拇指大小龟形,刚要趁机跃出,突有一截枯枝顶入,将她撞击回去。 小龟在半空化作人形,翻一跟头,稳稳落回地面。 哐一声巨响。 大门紧闭。 玄微厉色:“就知道你没安好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