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哑,后半句发不出声。 萧桓转头看御医,围了一圈的御医不由自主冒了一身冷汗,道:“陛下,侯爷他……失了目力和听觉,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暂时的。” 萧桓望着林熠,明白御医的意思,心中一阵没来由的寒意和愠怒,像是被一根刺扎到。 半晌,殿内的人觉得空气都凝固,跪在原处大气不敢出,萧桓开口道:“还有别的问题么?” 御医小心翼翼地道;“侯爷身子伤了根本,那箭蹊跷,又是凶险万分的对穿伤,怕是诸多病痛不能避免,须得走一步看一步。” 御医从来都是宫中最识趣的一拨人,小病便要当回事去治,调理好了自是功劳,不大不小又要不了命的病便说得轻一些,至于真正棘手的大麻烦,便得十分谦虚地摆出“无能为力”之态,早早将责任推开。 萧桓没心情呛这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摆摆手冷道:“都下去。” 殿内的人哗啦啦散了去,林熠听不见,但仍能感觉到,下意识地扭头,神情更加防备。 贺西横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不敢碰林熠,又想安慰舅舅,萧桓走到床边坐下,仔细打量林熠,见他薄唇微抿,显然也是十分不安的。 一个好好的人,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黑暗中,与外界无法沟通,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不知道周围是否危险,从猎鹰变成猎物,滋味可想而知。 萧桓伸手,轻轻牵起林熠的手,他指尖的手掌温热,身上清浅气息靠近,林熠微微挣了一下,便没再反抗。 “你是谁?”林熠声音微哑,因为听不见自己说话声,语调有些生硬。 萧桓耐心地在林熠手心一笔一划写字,让他不要担心。 贺西横在旁看着,悬着的心不知为何忽然落了地,他觉得只要有萧桓在,林熠会好起来的。 萧桓看了贺西横一眼,贺西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连连跟萧桓摆手:“别说我在,别告诉舅舅。” 萧桓这回没理他,直接告诉林熠贺西横就在旁。 林熠茫然地左右看,声音有些急切:“西横?你在?” 贺西横瞪大眼睛看着出卖他的萧桓:“!” 他匆忙靠过去,拉着林熠另一只手,慌乱间也顾不上些什么,只是有力地攥紧林熠的手,林熠愣了愣,抽手抬起,顺着摸了摸贺西横的脸,淡淡笑道:“长大了。” 贺西横一下子涌出泪来,连忙后退,被林熠抓住了,笑着说:“哭什么,没事的。” 林熠凭着感觉转向萧桓:“请问阁下是?” 萧桓犹豫片刻,在他手心写下“阮寻”二字。 贺西横看见问:“不对,你怎么骗我舅舅?” 萧桓:“你不也让孤瞒着他说你不在么?” 贺西横哑口无言。 贺西横没想到,皇上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滴水不漏,告诉林熠这是阮家府邸,林熠也没多问,只是淡淡微笑,对萧桓表示谢意。 “为什么要骗他?”贺西横拽着萧桓袖子问。 萧桓也不介意他越来越大胆无礼,只道:“他若知道自己在宫里,不免多想。” “那倒不会吧。”贺西横嘟囔道,“我舅舅比我胆大包天得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