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叫你小绘不可以?”青姐稍稍前倾了身子,我连忙摇头,“当然可以,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一直以来,小绘对我都不是很了解,由于不了解,总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呢,我先在称呼上做点改变,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冒犯了。”青姐歪着头,微笑地解释。 “实不相瞒,对青姐,我更多是敬佩,我觉得青姐帮助了很多人,觉得很了不起。” 青姐噘着嘴,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更多是希望,俱乐部的女人们都不需要我的帮助,因为只有那样,她们才能真正独立,并且找到各自的幸福。” 我走到一边,双手扶着栏杆,若有所思地问:“其实一直很想问,为什么青姐会想到办一个这样的俱乐部?” 青姐睇着我,她的眸光明显有些游离,可能在脑中正在思虑着该怎么跟我解释,不过我觉得我问这话显得多余了,那些有钱人不是经常做慈善吗?办一个这样的俱乐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升华,因为金钱的满足感根本没办法填补精神世界,所以就是需要花点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不好回答……” “在我年轻的那会儿,我跟过一个老师,她是个裁缝。”青姐抿嘴笑了笑,严谨地说,“她收了很多女学生,都是跟着她学裁缝,她做的旗袍可好看了。” “难怪青姐这么钟情于旗袍。” “她时常教我们人生道理,教我们,女孩也应该要有一技之长,她很喜欢女孩簇拥着她,依赖着她,她就像是我们的中心,像是我们的亲人,甚至比亲人还要亲。”青姐陷入回忆中,闭上眼幽幽地说,“后来,我发现我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你们这些比我亲人还要亲的姐妹。” 我随口又问:“青姐的老师肯定也是个好人,那她后来呢?” 青姐睁开眼的同时,“她死了,为情自杀。”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悲剧故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追问下去,看来还是要适可而止,免得触碰到别人的伤心事。 “来,陪我喝一杯。”青姐反而释怀一笑,我反正也不是不能喝酒,干脆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本来,今天的我经历了生死,就应该喝酒庆祝一下,庆祝我离开了江家,庆祝我即将自由的生活。 夜幕渐渐拉开,我和青姐坐在阳台上谈天说地,几杯下肚,我微醉地趴在桌上,凉风拂面,令我心旌摇曳,那是我在睡梦中,看到了旬一。旬一,夜深了,你在做什么呢?我好想知道。 喝了酒之后,我一觉睡到天亮,猛然惊醒时,门口的刘妈已经敲了半天的门,我慌慌张张地翻身下了床,忍着头痛欲裂之感应了一声,刘妈说,楼下有人找我,是个先生。 我想也没想就认定是旬一,赶紧换了衣服下楼,正好我做梦梦到了他。 电梯打开,我奔出来,在客厅却与杨文华撞上目光。来找我的,不是旬一,而是杨文华。 “请坐,杨先生。”青姐客客气气地说,“杨先生是我老公曾经的生意伙伴,我没想到,他居然是江家的世交,真是巧了,所以我让他进了门,小绘,你不会怪我吧?” “没事,这里是青姐的家,你让谁进门,我怎么能反对?”我想掉头就走,可是杨文华追上两步,神色焦虑地说,“岑绘,相信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杨叔叔来找你的目的。” “知道。”我别过脸,冷冷地说,“但没什么可谈的,所以你找我没用。” “江烨已经醒过来了。”杨文华战战兢兢地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时,又道,“这是他的忏悔信,本打算亲自交给你,可他知道,你一定恨死他,不想见他,所以……” “他知道就好,所以一封信能怎么样?”我打断杨文华,“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岑绘,我不能总是被你们欺骗和糊弄,不要把我当傻瓜了好不好?你回去告诉江烨,我们一定要离婚。” “岑绘,难道你……” “杨先生,我真是没想到,你对江家如此上心啊。”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青姐忍不住揶揄,“不过这始终是人家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