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哝道:“我倒希望你剪得慢些。” “什么?”他声音太小,她没能听清。 他一笑,“我说你别说得这么吓人,一定要仔细些,别把我的肉给剪了,我怕疼。” 她撇了撇嘴,心中的雾霾终于消散了些。 咖啡厅就在这隔壁,二人没聊两句的功夫便到了。赵音淮点了份树莓汁,他来了份美式咖啡。 饮品还未送到餐桌,二人的目光就已经牢牢锁定在对方的手上了。虽然她一直大大咧咧地故意用轻而易举的语调说要做任务,但越是这样心里其实越是无措。 剪指甲,不可避免地要碰对方的手啊。 他知道她的踌躇,善解人意道:“我瞧你指甲修剪得挺整齐的,倒没我什么事了,要不还是你来帮我剪吧。” 她心中松了口气,忙点头,“嗯!” 此时服务员端着盘子将饮品送了过来,他接过递给了她。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他轻咳了两下,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把右手放到桌上,指节紧绷的青筋看上去也并不轻松。 他左手闲不住,挠了挠脑门,“那个……我这个干粗活的手,你可不要嫌弃。” 她闻言,凝神望了过去,他并没有谦虚,常年和粗糙的木材打交道,因而指甲盖附近布了不少的死皮,隐约可见他掌腹厚重的老茧。 但他的指甲缝里异常干净,手指颀长,恰好指甲壳微长,修建一番甚好。 只是她看着看着,眼神又有些飘忽。 脑袋里浮现的是昨晚江衍给她脱鞋的场景,他给她穿好鞋起身时,只着了一双洁白的运动袜站在瓷砖地上,大拇指所在的位置,袜子绷得老直。他连她早起时慌乱地扎头发,落下了一撮都发都无比上心,但就是对自己的生活无比大条。 他一定也忘了剪脚趾甲…… “音淮?”傅行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猛地回过神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 他似心有所感,眸光黯了黯,却还是摇了摇头。 她装作不经意间瞟了眼摄像头,深吸了口气,将左手探向他的手。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在即将要触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侧过身子,避过了镜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我做不到,做不到不想他。这……这一段镜头,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删掉,对不起……” 他怔了怔,抽回了放在桌上的手,若无其事般地拿起了咖啡,大力吸了一口,没想却呛到,咳得面部通红。 她连忙给他递去了纸巾,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看着她的样子,唇角微弯,“干嘛这幅表情?弄得像大逆罪人一样,没事的啊,对我你无需这么拘谨。” 见她并未有所缓和,仍是深挖着脑袋。 他沉吟了一会,“任务也做不成了,我们回去休息好了,昨天睡得晚,现在乏得恨。” 她如临大赦般“腾”地起身,“我们走吧。”应是内疚,不敢与他并肩而走。 他没有马上跟上,而是拿起了她一口都未喝过的果汁,喝了一口,“就这么迫不及待回去了,连这么可口的果汁也吸引不了你。” 他自嘲地呢喃道:“我净会异想天开,还指望着你能一天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哪知道你连半天都没能忍住……” *** 令赵音淮意外的是,原以为宝珊和江衍做任务去了,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没行到宝珊竟然早就在房里待着了。 宝珊无奈一笑,“你们也没做成任务?” 她惊讶,“你们也是?”心却稍定。 宝珊烦闷地揉着头发,“就是不知道郁全那头怎么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