陲那边吃了好几个败仗了。你怎么还那么好心救济这些南齐的流民们?” 公子羽微微笑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流民有流民的作用。” 豺羽咕哝道:“那为何公子不早一些将这些流民放出去,让南齐那个狗皇帝下不来台,我们不就能打胜仗了么?” 公子羽淡淡扫了豺羽一眼,不语。 光知母嘿嘿笑道:“现在打了胜仗都是六王的功劳,帮他赢了仗我们有什么好处?” 豺羽心思单纯,这些弯弯绕绕的他都费解得很:“可是公子,你不是也希望可以南迁么?” 公子羽叹道:“这次迁不成的,皇上要南迁等于动了冯太后的根基。他以为将南齐推到长江以北,那些老臣就没有反对的理由。那些老臣哪里会如他意?他在朝中推行汉族文化,让皇室都改了汉姓,早就触了好些老臣的逆鳞。” 豺羽:“那公子之前为何废心暴露沈文季的阴谋,让他们自己狗咬狗不好么?” 公子羽淡道:“暴不暴露沈文季都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影响。这个帝位无论是竟陵王坐还是南郡王坐,都差不多。既然都一样,不如让本王想要保的人活着。” “何况……”公子羽又顿了顿:“这个南郡王比本王想象中还表现得好一些。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了。” 公子羽回头又问豺羽道:“北魏有消息过来么?那个龙骧将军是个什么人?” “据说曾是个和尚。” “和尚?”公子羽奇道。“白头翁,你去试试那和尚的本事。有一个萧云端就够了。若真是名良将,我们倒还要防着点。” 堆积在鱼市里的流民正是因为位了躲避大修崇安陵的苦役而躲到鱼市里的。 新帝上任做了两件事,第一件翦除了竟陵王的党羽;第二件事修缮崇安陵。 这两件事原本是每个新皇或多或少都会做的,但大齐却因这两事一蹶不振。 竟陵王的党羽以王氏一族为中坚力量。王融伏诛,王敬则卸甲归田。没有了王氏一族的税供,前线军事耗费巨大,国库只出不进,在近几个月内国库已经赤字。 在这个时候萧昭业兴修崇安陵,极尽奢华,户部拨下来钱款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工部侍郎曹华为了在新帝面前表功,竟然以极低的价格征招劳力做苦役,一时间遭到口诛笔伐。 再者,竟陵王的西邸被抄没之后,以前聚集西邸的众多文人没了去处,日日聚在酒馆里叹世风日下,骂新帝昏庸。 这些谩骂自然也通过朝臣传到了萧昭业的耳朵里。 御书房内,萧昭业震怒:“这些无知百姓,还敢以文人自居?!我大齐重孝道,朕兴修崇安陵乃天经地义的事情!” 徐孝嗣垂首道:“皇上圣明。那些话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萧锵劝道:“皇上现在边境未稳,修缮崇安陵的事情也许可以缓一缓。” 萧昭业阴鸷地看着萧锵:“鄱阳王难道是不让朕尽孝么?文皇帝难道连死后哀荣也不能有么?” 鄱阳王低垂了头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萧昭业看也懒得看萧锵,问萧鸾道:“西昌侯,这场仗究竟多就能打完?” 萧鸾恭敬地答道:“大齐与北魏停战了十年,这十年间北魏军力大有长进。不过北魏那些人不过是些蛮子,都是些粗鄙之人,否则之前也不会来偷我大齐战车图纸。我大齐将士勇猛,再过不久定能退敌。” 萧昭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两根手指搓着黑色的棋子,与他对弈的人正是徐佩蓉。 萧昭业冷声道:“户部昨日上了折子,今年的赋税比去年少了几成。这仗要再打下去,国库就空了。爱卿可有什么好法子?” 徐孝嗣与萧鸾都闷声不说话,只有萧锵耿直:“皇上,现在乃战时,开源不易,但我们可以节流。” 萧昭业落子的手顿了顿。只听萧锵继续说道:“我等的俸禄,宫中的一应开支都可省下来……” “哗啦”一声,竟是萧昭业一掌掀翻了棋盘。萧昭业一双眸子斜斜地看着萧锵冷笑道:“鄱阳王说话的语气怎么跟先皇一样?你是说朕不是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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