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目标就不是何婧英,身体一斜,剑尖偏了三寸,用左肩接下青衣和尚一剑,顺势将自己的剑贯穿了媚夫人的胸膛。 死人不能说话,剩下的才能由得他说。 萧练神色森冷,目光凛冽,手中的剑贯穿王融的肩头。 王融忍着剧痛,将自己的左肩从剑上拔了出来,几步退到萧子良身边。 萧子良心中一痛,一把扶住王融:“元长!” 哪知道王融一个转身,将自己手中的剑扎入了萧子良的身躯。萧子良震惊地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剑。没有伤及心脉,但却从自己身体贯穿而出,看上去甚是可怖。“元长?” 王融哪允许他说话,又将剑往里推了几分,讥讽地笑着露出沾了鲜血地森森白牙:“萧子良!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能做一个傀儡皇上!是我王融失算,竟然让你儿子逃了出来!” 什么傀儡皇上? 什么儿子逃了出来? 萧子良脑中嗡嗡作响。 王融将剑从萧子良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怒吼道:“我王融经天纬地之才,却屈居你竟陵王之后,这天下本来就该让位贤者!” 王敬则急怒,吼道:“王元长!你疯了吗!” 王融大笑三声:“我是疯了!王敬则你个老匹夫!你要是肯听我的,我早已成事了!我为王家做了那么多!你怎么不感谢我!” “王元长!我王家世代忠良,怎融得你污蔑我王家清白!” 王融将剑掼在地上:“我王融顶天立地,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匹夫你懦弱,不代表我王融懦弱!我王融不屑与尔等懦夫为伍!” 说罢,王融深深看了萧子良一眼:“萧子良误我!” 言毕,那柄杀了媚夫人,又伤了萧子良的剑深深扎入了王融的心口。 萧昭业脸色阴沉,王融竟想凭三言两语就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让王家与萧子良都脱罪么? 萧昭业冷声道:“王司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王敬则波澜不惊地看了萧昭业一眼,从人群中走出。他从王融心口拔出剑来。跪在皇上面前,双手将剑高高举起。 “皇上,王融此事老臣确实不知。但王融乃我王氏子孙,老臣身为王氏家长,老臣难逃罪责。王氏一族罪无可恕,还请皇上降罪。” 萧昭业嘴角泛起一个冷笑,就这样就降了? 皇上看着王敬则并未言语,也没有拿起王敬则举在头顶的刀。 王敬则保持着一手举刀的姿势,一手从怀里拿出半枚虎符放在自己面前。“皇上,老臣有负皇上重托,再难担大任。只是我王氏子孙世代忠烈,还望皇上留老臣死后一个清名。” 到了这个时候,皇上淡漠的脸上总算动了一动,冷声道:“王融假传军报其罪当诛,他既已伏法,那就曝尸三日。” 萧昭业蓦地抬头看着皇上。假传军报?竟然不是谋逆之罪? 为何皇上要饶过王氏一族?皇上不是一直都想除掉王氏一族吗? 萧昭业的目光落在早已萎顿在地的萧子良。难道皇上竟是要用这个方法保萧子良么? 王敬则听见皇上这样说,终于舒了一口气,跪伏在地:“谢皇上隆恩。” 皇上抬头看着萧鸾点了点头,似是赞赏。皇上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文武百官。这些官员的脸上有的惶恐,有的惧怕,有的恭顺,有的谄媚。皇上心中暗暗生起了一丝嫌恶。想当年他与太祖平定天下时,斩杀的正是一张张这样的脸。 比起这一张张脸,连王融都可让人赞上一句勇气可嘉。 皇上心中泛起一阵凄凉。他曾以为他会是一代明君,他会杀尽那些尸位素餐,居心叵测的谄媚之人,让真正的有志之士立于高位。可当他当上帝王,他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简单,不是杀一两个人奸臣就可当明君。 月色明朗,他未忘年少时的赤子之心,但他的宫城前却一片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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