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婧英眉毛抬了抬:“你怎么老骂他人妖?人妖是什么?到底是人还是妖?” 萧练噎了噎,随口说道:“介于两者之间吧。” 何婧英很希望自己现在可以短暂的失忆,或者当时看到公子羽书桌的时候短暂的失明。但这二者都不可能发生,看到了总不能当没看到。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捡了这个么烫手山芋回来。 何婧英捏着信的手都有些微微发热,忍不住便打了一个喷嚏。 萧练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何婧英身上。手下垂时无意间碰到了何婧英的手。何婧英的手微微有些凉。 何婧英的手颤了颤,下意识地就将手抽了回来。 这么一抽,气氛就有点微妙。 这种微妙怎么说呢,两人虽然一直分房睡,除了在萧练戒毒时的那一吻,两人并没有什么越界之举,但不越界不表示没有动过心。 彼此心中也清楚,什么“兄弟”一说,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 窗户纸嘛,不捅破的时候也能隐隐约约窥见屋里的影子,要不要捅破就看窗户里那人了。 而此时的何婧英给萧练的感觉,竟然是想把窗户锁了。 萧练分明的指骨在虚空处僵了僵。嘴角那一抹笑不自觉地就浮了上来,看上去有些嘲讽,但不知道在嘲讽谁。 也许是自己。 何婧英垂下眼帘问道:“今日你怎么会突然就跟着白头翁进来了。” 萧练:“睡不着,想着……到处走走。” 想着来看看你。隔着窗户,远远看上一眼。 一路无话,翻墙回府,三月的夜里突然就降了几度。 回府前何婧英往马房那边望了望,马房那边一片安静,没有了声音。 何婧英有些懊恼,还有点气。 在石头城被射一箭她没觉得是绝境。在鬼域落尽满是洞螈的湖里她都没觉得闷。在竹邑被人灌下神仙玉露丸的时候,她都觉得死了算了。 但她现在就觉得王府里闷,这个自己住了好几年的王府是个绝境。 想着想着,何婧英走回墙边,向上一跃,手一撑墙顶,双腿就越过了围墙。 落地的一瞬间,何婧英掂了掂手里的折月刀。想不通就别想了,王府里闷就外面呆着。 她觉得她自己被萧练传染了,有种我行我素的疯劲。 想不通就不想了,做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比如,去沈文季家看一看。 自从在鬼域里被白头翁踹着在墓碑上练了一回梅花桩之后,何婧英翻墙的功夫,哦,不对,是轻功好了很多。 沈文季已经有好几个月不上朝了,但是府中的守卫却是一点都没少。不仅没少,何婧英数了一数,比规制的护卫人数还多了两人。 一般来说,护卫人数多个一两人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只要安分守己朝廷不会查。就算不安分守己,多了的这两人也翻不出天来。 但是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时候多出两人就是另外一说了。 除非这些护卫可以不睡觉的,否则的话按常理,这沈府里的侍卫是现在看到的这些侍卫的两倍。 总要轮班吧。再剥削也不能这么剥削,打起来没精神的话,养了不如不养。 细算下来,西邸一派的文臣多于武将,不过萧子良有三个重量级的武将。 王家就有两个,王敬则与王广之。王敬则虽然一把老骨头已经不上战场了,但威望是朝中一等一的。王广之年纪也不小了,但恰恰这样的老将无论在战场还是朝堂都很一套。 剩下的一位就是沈文季,他不老,若不是石头城那一次,他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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