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琳冷冷地说道:“对他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却未必。” “此话怎讲?” 萧芙琳不屑地问道:“我那大侄子有没有对那王家姑娘动心思?” 何婧英:“啊?应该没有吧。” 萧芙琳满脸的愤懑:“你被软禁的时候我去看过几次,那王家姑娘可是个狐媚子,日日在书房门前与法身叙话。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定是我那大侄子动了歪心思。” 何婧英:“额,应该不是这样的。” 萧芙琳恨铁不成钢地盯了何婧英一眼:“我说侄儿媳妇儿,你就长点心吧。王家哪还能有好人?” 何婧英轻轻咳了一声:“我觉得太子妃挺好的。” 萧芙琳知道自己失言,脸色微微一红:“太子妃那是例外,她是王家一股清流,还能人人与她一样了?你们府里住的那姑娘可是太常王慈之女。王慈是个什么角色?能让她的女儿做妾?还把未成婚的女儿送到别的男人的府上居住,王慈他不要面子了?” “我觉得王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王姑娘不是,但是王慈是。以前法身声望不够的时候,王慈也许只是想把女儿送来平衡一下朝中势力。但现在法身的势头就要盖过我二哥了,这么大块肥肉,王慈难道放在嘴边也不吃?” “就算如此,我也相信法身。” “姑奶奶,你醒醒吧你。这事由得他做主?”萧芙琳一急,说话的声音便大了些,前方扔来一团东西,正好砸在萧芙琳的头上。萧芙琳正欲发作,一看砸到自己的那方丝帕,就低下了头不敢出声了。 何婧英再一看那丝帕。那丝帕是范贵妃的丝帕,丝帕中还包了一块小酥饼。小酥饼砸在萧芙琳头上,摔得有些碎了,饼皮落了些渣在外面。 祭祖大典上还在袖中私藏酥饼的贵妃,范贵妃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祭祀仪典程序繁杂,到了中午日头越来越毒。百官的额头上都微微出了汗。祭祀之时,祝词未完,百官只能任由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也不敢擦拭。 站立于主坛上的,皇上、萧练、萧子懋、萧子良四人,更是汗如雨下。 言执礼念了两个时辰,仍然声如洪钟,感情真挚且饱满。祝词念完,言执礼拖长了声音唱道:“献爵!” 唱毕,皇上轻抬脚步拾级而上,方才迈出第一步,便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皇上有些惊愕的回过头去,竟然是萧子懋晕倒在了坛前。 言执礼心中大叫,不吉!大大的不吉! 萧练下意识地伸手去扶萧子懋,萧子懋却忽然之间醒了,抛开萧练的手,大喝一声:“庶子!尔等妖孽不除,还有脸祭朕?!” 萧子懋抛开的是萧练的手,但这一句却不是对着萧练说的。而是对着皇上说的。 萧子懋自称为朕,这祭坛上能自称为朕的,除了坛前站着的那位,还有就是在天上看着的那位。众大臣面面相觑,连同皇上都脸色铁青的看着萧子懋,若不是极力忍着手上那爵就已经砸在了萧子懋的头上。 萧子懋微闭着眼,又重复一句:“朕问你,为何不除妖孽!” 萧练心中暗自感叹,萧子懋这心理素质牛逼啊!这是吃准了在坛前装神,皇上也不敢发落他啊。果不其然,百官中一人喊道:“这莫不是太祖显灵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约莫就是这个道理。萧子懋现在罪臣一个,出了祭坛就要回江州,这时候再不坑萧练一笔,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萧练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何婧英的身上。何婧英面色不改,只是对萧练淡淡地笑笑。该她遭的罪,是躲也躲不过。 皇上明知萧子懋是装神弄鬼,可这个熊孩子偏偏还装的自己老子,百官面前总不能一脚将他踹下祭坛去,只能隐忍不发,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萧子懋缓缓地站起,面对百官,准确的说是面对着站在主坛西侧的女眷,缓缓地抬起手来:“妖女!你可知罪!” 萧练森然道:“敢问我夫人何罪之有?” “太祖显灵,南郡王你怎可如此放肆?”说话者正是王敬则。 萧练向皇上求情免了萧子良的罪,王敬则虽然承了萧练的情,但该落井下石的时候却是毫不含糊。王敬则私下想着,萧练是替萧子良求情,又不是替他王家求情,他一个姓王的问心无愧。这个想法虽然流氓了些,但却能让他在做这些无耻的事情的时候心里毫无障碍。 萧练冷冷地看向王敬则反问道:“既是太祖显灵,你为何不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