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恭敬地对萧练道:“南郡王爷,如此就没有什么证据了。” 皇上又看向马澄:“云乔是你杀的?” 马澄看向皇上,眼中的恨意又逐渐清晰起来:“你不想知道告诉我身世的人是谁吗?” 不等皇上示意,朱寿上前,捏着马澄的面颊,刀尖轻轻一挑,就将马澄的舌头割了出来。血淋淋的舌头被扔在地上,马澄嘴里犹自发生含混不清的“呜呜呜”声。 皇上至始至终,脸色都未曾动过一下:“廪君后裔,原本就该诛杀。既已无九族可诛,那便凌迟吧。” 说罢,朱寿就命人将马澄脱了下去。 将马澄割舌,斩断黑衣人一臂,皇上半分犹豫也没有。意思很明确,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无论马澄曾经说了什么,无论黑衣人身上还有怎样的秘密,都再也翻不起浪来。 萧昭秀怒气冲冲地走到萧练面前:“大哥,你说这事怎么办,难道让父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萧练冷冷地扔下一句:“真凶不都已经判了凌迟了吗?”说罢,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帝王之术,是御人,而非明辨是非求真相。 牢里,何婧英蜷缩在角落里,倒不是因为冷,而是她面前有一只眼睛凸出,吐血而亡的老鼠。在那老鼠左边还有一条碧绿的小蛇,也是中毒而亡。她挪挪脚的话,一不小心就会碰到那只已经有些僵硬的老鼠尸体和那散发着腥臭的竹叶青,实在是有点恶心。 那条竹叶青是冤死的。原本竹叶青是被人放进来咬何婧英的。可那竹叶青向她袭来时,何婧英慌不择路往角落里跑,一不小心就踏到了那只死老鼠的尸体,端端正正地摔到了一跤。何婧英摔倒在地时,心想着这辈子可能又完了。可没想到,自己摔倒的同时将那死老鼠抛向了竹叶青。那老鼠才刚死,还有余温,掉落在竹叶青面前时,竹叶青下意识地就咬了一口。然后竹叶青也如老鼠一样,口吐鲜血而亡,死得相当窝囊。 何婧英的牢门前还摆着一碗馊了的粟米粥和一碗已经黑得发臭的烂菜叶。那些想害她的狱卒不敢露面,也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过技艺不精纯,整整七天也没能整死何婧英。 何婧英的神志有些模糊起来。就算是以前小的时候她也没饿过那么久,破庙里就算没有肉,一两个贡果还是有的。想着想着,她竟然怀念起那只毒死了邻居的烤鸡来。就算被毒死也比做个饿死鬼好啊。不然见到阎王爷,她该怎么说?阎王爷问她,你怎么又来了?她说饿死的。阎王爷会不会罚她再活一回? “嘭”地一声,牢门被人一脚踹开。 何婧英抬了抬头,正好就对上了萧练一双满是担忧、惊惧、又被愤怒席卷的眼眸。 这厮不笑的时候,真像萧昭业。 何婧英有很多话想对萧练说。 比如,你为什么没有顺便带一只烤鸭来。 还有,你踩着老鼠了…… 但何婧英还来不及说任何一个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萧练抱着何婧英,牢里的狱卒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萧练冷声道:“说,是谁!” 狱卒们都低低地埋着头,不敢吱声。刑部大牢,进来了还能再出去的人本来就少,偶尔死几个囚犯都是正常得很的事情,没有人会多嘴去问。至于钱么,当然是人人都有分到一点的。 萧练面色一沉喝道:“说!” 何婧英被关到大牢的第一日,下毒之人应当是徐婉瑜。可是他杖杀了绿萼,派人看管徐婉瑜,之后的时间,徐婉瑜应当不会有时间再动手。可是看何婧英的样子,除非徐婉瑜有通天之能,否则想要杀害何婧英的,就另有其人。而这人是谁,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狱卒们不过收钱办事,只好纷纷看向牢头。 那牢头神色一慌,“砰砰”就是两个响头:“王爷,王爷饶命。小的……真没怎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