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着要保护她的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你已经不怕了?」柳渊有些不敢相信。 柳奴这才停下动作来,她看向柳渊,露出微妙的微笑。「真正被过度保护的,是四哥才对。」 「嗯?」柳渊不明白其中道理,他低着头跟着剥动物的皮。「你年纪最小,最得宠,别想太多。」他还以为柳奴想着自己和她年龄最相近,会和她争宠,赶紧进行言语上的安慰。 柳奴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不曾跟柳渊说过,虽然自己才要满六岁,却其实聪明过人。她后母不喜欢她,那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就连亲生父亲都不待见她?那是因为她太不像个孩子,所以就连父亲都畏惧……在这洞穴里,谁不是扮演着另一个自己呢?假装弱势,披着那些可悲身世的皮,以为自己能够得到温暖……但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不是吗? 说什么最得宠,最该被保护……真正被所有人呵护的,正是你啊。用馀光偷偷的瞄了眼柳渊,柳奴在心中感慨着。 过继之子,纵身有恶疾,好歹也是少爷背景来的,且身子孱弱,即便处于弱势也做不了苦力活,吃的苦定比其他人少,虽然最后被家里人安排到这洞穴,终归来说,也已经是在场嚐过最多幸福的人。 傻傻地活着直到生命尽头,那也不错。柳奴靠在柳渊身旁,感受着他拼命想要表现的,作为哥哥的可靠感,嘴角微微上扬。 在人生最后的这段时间,还能体会到亲情之爱,已经满足了。 无一把雨革月和昂带到确定柳渊柳奴听不到的地方后,才慢慢道出心中的忧虑。「春天来临,飞禽走兽即将从冬眠中甦醒,我们要更加小心行事。」 昂皱起眉来。「你叫我们过来,不可能只是要说这件事情。」 这些平均年龄才十岁出头的孩子,理应天真单纯,却被生活歷练得早熟老成,要是怜瑶族还有良心的人看见,不知会有多懊恼这传统的扭曲之处。可惜的是,传统之所以传统,那是因为有人肯延续,且多数人都认为它是正确可行的。 邪教再邪门,人多势眾起来,也能成为国教。在怜瑶,这项传统靠着有大多数人的支持,才得以继续存在。 那么,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无一讚赏雨革月与昂的聪明,他道:「活祭品是为了什么而推选出来的?」 「为了信仰?」雨革月知道怜瑶一直都有自己的信仰,他们崇拜着一个无名神,这神来歷不明,彷彿无中生有,没有人能清楚说出祂的背景,只知道当大家有意识开始,就已经供养着这个神。这神相当于怜瑶的守护神,族人都分外重视。「我听说活人献祭,可以让守护神保佑怜瑶生生不息。」 但是,若真是守护神,又为何要牺牲族人才能换取全族的平安?只怕此神非彼神,而该是邪魔的存在。 「这只是表面说法。」无一听雨革月的说法,就好像是在听小道消息,好像对了一点儿,但其实全盘皆错。「是为了掩盖罪刑。」 罪刑? 昂似乎领会到什么,他问道:「郑长老和他的宗亲尤其推崇这项传统。」 郑长老……郑氏一族……雨革月的脑海中穿梭许多线索,分开来看都没什么,但一旦连一起……却格外的可怕。「难道怜瑶其实有着什么秘密?」 无一点点头,他道:「外人看来,怜瑶为神仙一族,清高而脱俗,但这样的桃源乡,却偏偏种有罕见的毒物。」 「黯焚花……」昂握起拳头来,他知道怜瑶族花并不如族里所说,只是族花这么简单。能够作为象徵,那么代表它有着什么样的特色。而特色便是,它含有剧毒,就像怜瑶族人一样,看起来崇高纯粹,却偏偏心狠手辣,论起绝情冷漠的程度,世间之人,怕是比不上几分。 「我养父正是死于那花。」昂低着头,他的养父并非怜瑶族人,而是不知从哪出现的民间人士,因为某种原因才留在怜瑶,并收养了被拋弃在街头的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