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季云黎觉得委屈,安抚他道:“云黎你别急,若是她不肯嫁,我便是绑也将她绑到京城季府去!” 傅兰君让她这一句话说的,快要流下来的泪生生憋了回去,只心说不知谁才是文夫人亲生的。 季云黎的住处与傅兰君的住处只隔着一道拱门,两个院落都是让一丛湘妃竹连在一起。 自那一日傅兰君说了这样的话之后,七姑六婆轮番上阵劝导她,说季云黎怎么怎么好,她能嫁给他是怎样怎样的福气。 府尹大人曾来像季云黎赔罪,其间问起季云黎为何来柳城,季云黎也直言不讳是向傅兰君提亲。 府尹大人一听大喜,当下答应将他珍藏许久的玉观音送给他二人做贺礼,又说季傅两家结亲,是怎样的大好事。 府尹大人一知晓,傅兰君便更愁了,更不知道该如何推拒了这门婚事。 她几乎要破罐子破摔,爱让她嫁谁就嫁给谁!去京城就去京城!还能活不下去了怎么着? 就这么生了两天闷气,等静下心来想一想,又想到季云黎实在是举国上下都难得的佳婿,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样貌也好品性也罢,也实实在在是无人及得上的。 只是,她一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嫁人,即便是爱慕绪明玉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嫁给他。二便是她将季云黎那日在酒席上的一番话记在心里,也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因此便迟迟没有松口答应下来。 这两日文夫人也未提起这件事,季云黎虽与她只有一墙之隔,却也未曾见过他。傅兰君倒是落得清静,恨不能以后日日这样才好。 可总是天不遂人愿,这日清早,季云黎便来她的院子里,竟还陪她一同用了早膳。 傅兰君看着他那张日日含笑的脸,实在不知他又有什么心思,终于忍不住问道:“季大人到底有何事?” 她先前称季云黎“季大人”,都见过他蹙眉,心知他是不喜的,这次却又故意这么叫。 季云黎这一回却像是没听到一般,道:“抢绪夫人那小贼有消息了,你可愿与我一同看看?” 他见傅兰君面露惊讶之色,道:“这回该是靠谱一些了,毕竟冤大头只我一个便够了。” 他语气轻快,这样与人说话,实在很难让人拒绝。再者说原本也是傅兰君答应下来要抓住那个小贼,她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傅兰君先问了问那个官兵,才知道那盗贼偷的是绪夫人腰间的一块墨玉。 那官兵言道:“那贼人来头不小,功夫也不低,若是我们必是抓不到的,还多亏了梅大人。” 傅兰君听他说“梅大人”,心中疑惑,“梅大人是谁?我们柳城何时有姓梅的大人了?” 那官兵还不曾答话,季云黎便道:“可是梅清之?” 那官兵忙不迭的点头,“季大人果真聪慧,便是梅清之梅大人。”他又皱眉苦恼道,“那贼人虽是承认了窃玉的罪行,我们却未能在他身上搜得那块墨玉,此案怕还有蹊跷。” 季云黎点了点头,想着牢中闷热腥臭的难耐,转身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傅兰君道:“牢中脏乱,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我将审问的结果告知与你。” 傅兰君听他这么说,语气不善道:“季云黎,我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不是半点苦也受不起的!这是本该是我来做,你为何不让我插手!” 季云黎愣了愣,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语气明显低了下来,傅兰君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吸了口气,道:“对不住。” 她以男子之身活了十六年,最厌烦旁人将她当成只知相夫教子的女人来看。如今让她嫁给季云黎,光是看到他情绪便不对了,又听他明显将自己当成弱势来看,一时间脾气便收不住了。 傅兰君又吸了口气,道:“走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