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亲了一口。 她身上的馨香夹杂着口中的酒气,一阵阵迎面扑来,有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息。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她,她果真是醉了,竟然这般主动地贴在他身上,还上来亲他一口! 他脑中像是有游虫爬过,浑身痒痒地一如初次将她揽在怀中的情形。原本与她呕了几日的气突地便消散了开,只顾将信将疑地探头去吻上她的唇,她配合地启开樱唇任他掠取着口中的醉人气息,一双手更加紧地攀在她的肩头。 像是有积雪消融,他一声叹息,突地拦腰将她抱起摁进榻中,鼻尖相抵,有一种难得的亲近。他喃喃道,“烟儿……” 她推开他,慵懒地一笑,“皇上给臣妾弹首曲子吧,臣妾进宫这么些年,皇上还没有特意为臣妾弹过琴。” 她只觉得一惊,已经听他弹起那首谌飞曲。是谌洛值曾为她编的曲子:“谌飞谌飞,琼华茂兮,慢行慢行,春色广陵。谌飞谌飞,谁家栖息,且停且停,但看衔泥。” 她只觉得一阵伤感,这么些年来,竟然一直还有人记得这首曲子,这首歌谣。不知广陵如今,可否还有人记得她了? 他的琴声悠远绵长,像是许许多多时候,她在一旁听见的他为他人弹琴的声调。 门外突地响起了嘈杂地脚步声,夹在琴声中极不和谐。她正准备起身去问怎么回事,门笃笃地响了起来,尤从有些慌乱地声音乍然响起:“奴才该死,惊扰皇上!” 琴声像是被划破一个口子,戛然停止,唯留的一屋子的余音尤在。他眉头拧成一个结状,不耐道:“进来!” 门一打开她便好似立马清醒过来一般,起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来。屋中的滴漏指针正轻轻转过一圈,指向戌时的记号上。 “皇上,长公主率兵,直闯重华门!”尤从进门便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向他报告着。 他脸色阴沉不定,“率兵?”他冷笑,“出师何名?” 没有见他立马暴跳如雷的模样,尤从反倒愈加惶恐起来,只诺诺道,“重华门将士来报,长公主只说前来祝寿……” 他轻声一笑,一双眼愈加深寒如水,“好个祝寿,赶在三更半夜时分——放她进来!” 她大惊失色,失声道,“不要!” “皇后累了,先送皇后回宫!”他命道。她急道,“不要让长公主进宫!” 长公主率兵,率的是什么兵?她心里杂乱一片,广陵府的骑兵不是一直都禁封着长公主府么?怎么会—— 他不悦地挥挥手,“皇后醉了,长公主进宫,哪有拦截在宫门外的道理。”说罢已经起身站起来,她踉踉跄跄地赶到他跟前,像是要拦截住他,“皇上不要,长公主此番明显来意不善……” 他打断她,“难道朕是贪生怕死之人吗?皇后何须此番担忧!” 她的酒立马清醒了一半,只得拉着他的手臂道,“臣妾与皇上一起……” 他突地怒道:“送皇后回宫去!” 已经有宫人上前来欲要扶着她朝外去,她只觉得心猛地一沉,像是一下子想起什么来,朝他微微一行礼,“臣妾告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