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信于人。现在,他多半已经信你。” 檀青:“信我?真的?” “信你是个傻不拉几的愣头青,刚好给他当刀使。”白马轻轻哼了一声,懒洋洋道:“青山如是楼原本就不是个寻常的地方,咱们早就在贼船上了。你难道从未注意?” 檀青摇头,不小心撞在白马脑门上。 白马一把推开檀青,捂着被撞红的额头,继续说:“其一,楼中上至掌事下至杂役,虽不知有没有特别厉害的,但多少都有武功底子。其二,你我来了近三年,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谁也不曾在这里找麻烦。” “有些特别没有眼力价的乡巴佬不算。”白马撇撇嘴,想起桓郁,补了一句。 檀青心思不如白马复杂,想当然道:“因为楼主是乔姐,她一个女人经营不易,请江湖客来看家护院很正常。再者,她人长得美,又八面玲珑能周旋,故而没有人找麻烦。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青山如是楼的东家姓乔,不知其名,早年丧夫,四处辗转奔波,算是半个江湖人。 她来到洛阳后喜爱京中繁华,从别人手中盘下此楼,治理产业雷厉风行,周旋于权贵间左右逢源,遂将一个小小的春楼发展成京中第一的风雅地。楼里人唤她作乔姐,稍有些身份地位的客人,大都给她个“小乔”的美称。 这奇女子近些年来已经不大抛头露面,行踪也无人可知,更不晓得多大年纪。白马只远远看过几次,觉得她总是三十出头的模样,肤白唇红,极其美艳动人。 白马摇头道:“掌事每旬向我们例行问话,有时则要指使我们去套客人的话,探听情报,询问消息,你觉得这也很寻常?” 檀青目露疑惑,道:“许是我不讨客人喜欢,未曾做过这事。” 那是因为你愣头愣脑,不被别人骗就已经不错了!白马翻了个白眼,只能自己思考。 “楼主,乔姐?” 他闭上双眼,回想起二爷与周望舒的对话。 三年前,二爷出关寻周望舒,曾说过“妓馆里的鸭子”“听乔姐说你被人围攻”,周望舒则说“别学我娘说话”。 白马从前不愿回想这段经历,况且天下同名同姓者多不胜数,他也未曾注意。现想来,乔姐莫不就是周望舒的母亲? 若真如此,青山楼极有可能是周望舒与其母“乔姐”二人的产业。 江湖上有周望舒照应,以十二连环坞作依仗;白道上有乔姐周旋,春楼在京城,人多是非多,可用以营利兼探听情报。另有倡优妓子被高官赎身,更像是把人安排进了朝廷,譬如泰熙元年花魁许韶华被广陵王梁遹娶回。 江湖上关于周望舒出身的传言很少。 许多人都只知道他是江南人士,自幼在蜀中峨眉山学艺,后来因缘际会结识了十二连环坞上代坞主,凭借其高强的武功和过人的胆识接手了这个位置。江湖人不知其与乔姐的关系,故而看不出这一明一暗两股势力,极有可能是在为了某件事而谋篇布局。 三年前,周望舒独自出塞,此举引发了三个后果。 其一,岑非鱼在他离开时枪挑十二连环坞,江淮水路的控制权落入江南望族手中。 其二,乌珠流派塞外匪帮追杀周望舒,多半是怕自己与赵王梁伦的旧事被查出。 一方面,乌珠流可能收到了赵王的指示,派人追杀周望舒。 另一方面,乌珠流害怕旧事败露,早早地就派人找到了白马的部族,在他们的饮水中下毒——是了!白马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自己一回到部落中,族人就全部毒发。 其三,齐王梁炅勾结天山派,三名剑客围攻周望舒,要从他手中夺取有关楼兰秘宝的“东西”。乞奕伽告诉白马,赵桢与曹三爵从虎符中发现楼兰秘宝,将其分为三块,二人各执一块,第三块令曹三爵秘密送与先代齐王梁攸。 梁炅自他父亲处继承秘宝的碎块,故而知晓其中秘密。 白马从前未曾细想,周望舒与父亲并无半点关联,梁炅为何要向他索要东西?若非周望舒偷了齐王的东西,那便是周望舒从别处得了父亲或曹三爵手中的东西。 白马觉得以周望舒的脾气,断不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可这事还能如何解释? 他想着想着,竟不知周望舒是敌是友了。 朝堂、江湖、匈奴牵连不休,白马直觉周望舒有一个惊天谋划。 赵家军旧案不止牵连着赵王梁伦、匈奴右贤王乌珠流,父亲留下的三块虎符碎片,更隐含了楼兰秘宝与瑟明帝国的强大军备,财帛动人心,多少人想要那宝藏? 自己一旦身份暴露,必定会处在漩涡的中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