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在叫自己, 丁金宝哎哎地应了一声,转头再跟林平安交代一声,那头丁彩凤又催着喊了几声, 听那声音挺急的, 丁金宝下意思地走到墙边,刚摆出个爬墙的架势,想了想, 果断地转身从大门跑了出去。 林平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丁金宝的背影, 他这是真不翻墙了?还没来得及细想,耳尖地听到林守成在咳嗽声,立马把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边,匆匆地进屋去了。 … 听了他奶的话, 丁金宝一乐,“奶,我接三叔的班, 我这脑袋就不是读书的料, 我就是再念也上不了大学。”他老早就不想念这个书了, 别人上大学是为了能有个好分配,可在他从小就知道以后自己铁定也会去城里上班,他又何必费这个心呢。 有了乖孙的话, 周淑兰就知道怎么办了, 她先打发掉乖孙,毕竟小儿子啥态度她还摸清,万一有个啥的, 周淑兰虽然觉得自己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可她还是想等自己跟小儿子说定了再跟乖孙说,省得叔侄俩有隔阂。 于是她笑着对丁金宝说:“行,奶知道了,你放心,过年的时候奶跟你三叔说,让他尽快写那啥报告的。” 丁金宝对他奶的话从来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他奶这十几年来就没骗过他,所以周淑兰一说,他就也没有怀疑过,兴冲冲地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媳妇去。 这位是完全没有想过万一他三叔不肯了变卦了咋办,毕竟在他心里,他奶答应过他的事从来没有不算数过,再说他们家,他奶最大,谁敢不听他奶的。 等丁金宝一走,丁彩凤也跟着出去了,她这是不用她妈开口,自觉地去喊丁满财,她才不会承认她这是迫不及待看向丁满财的热闹了。 丁满财一家虽然不怎么在村里住,可他以前的房间还是留着的,这会儿他们夫妻俩正在屋里说着话呢。 丁满财没少被灌酒,醉醺醺地躺在炕上,陈巧芳安顿好儿子女儿,进屋一看,见丈夫还打起了呼噜,她本来就满肚子的委屈,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过去狠狠地掐住丁满财胳膊上的肉,一下又一下地把丁满财掐醒。 丁满财捂着头,闷声闷气地说:“你又怎么了?”语气里透着些不耐烦,换做平时,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媳妇说话,毕竟当初媳妇一个城里的闺女,却愿意嫁给自己这个乡下来的,他一直觉得委屈了媳妇,所以平日里事事顺着她,只是这会儿他头痛得厉害,实在是没心情说话,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听了丈夫的话,陈巧芳瞪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了?我看是你妈怎么了?”说着话,她不解恨地重重地拍了一下丁满财,丁满财皱着眉头不敢去揉,手指捻了捻眉心,“妈怎么了?” 丁满财不问还好,这一问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陈巧芳炸了,“你妈怎么了?我看你妈就没把我当媳妇看?平日里在路上碰上了,我哪回不是亲亲热热地招呼她回咱家的?她哪回来我不是大包小包地让拎回来了,可你妈怎么对我的?丁金宝定个亲,好,我请假回来,我刚到,你妈就给我脸色看,刚刚在林家那会,你妈是怎么对我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我怎么说也是他们三婶,让我在小辈面前丢人,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笑我呢?还有你妈对那个林平安也忒大放了,你也看到了,那红包起码有这么厚…” 说到这,陈巧芳用手比划了一下,“咱志祥喊奶奶也不见得你妈给钱。” 丁满财刚想说那不一样,就让媳妇斜了一眼,讪讪地住了嘴,陈巧芳继续抱怨,“你那两个姐妹也不是个好的,她们给红包也不说一声,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她们到好,在未来侄子媳妇面前讨了个好,我说你…” 她越说越大声,眼睛瞪得太过用力都往外凸起,正说着,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陈巧芳的声音嘎然而止,她脸色难看地转过头,看到门口的丁彩凤,之间丁彩凤缓缓放下脚,目光吃人般地看向自己,她的心瞬间沉到底了,丁彩凤是不是听都听到了? 见到丁彩凤来了,丁满财是整个头皮都绷紧了,他一直是拿这个妹妹没法子的,更何况自个媳妇背着人说闲话,被抓了个正着,他更是心虚了,赶紧汲着鞋下炕,忍着脑门上一抽抽地疼,硬着头皮打圆场,说:“彩,彩凤,你咋来了?” 丁彩凤老远就听到陈巧芳的声音,心里那个叫起气,忍不住直接抬脚就踹门,她一脸的怒气,“陈巧芳,一口一个你妈你妈的?你这是不想当我们丁家的媳妇你早说,我这就让老三跟你把那离婚证给你扯了。” 其实跟男人说话的时候,喊自个婆婆你妈你妈,丁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