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又是故意为之的显眼艳丽,一时下了马车,便有许多色眯眯的眼神飘来望去地往她那里看。 孙昊便取出一顶帷帽,道:“且先戴着,等着进了寺庙再取下不迟。” 寺内宽绰清爽,顾扬灵和嫣翠寻了处视野爽利的亭子坐了下来,只等着孙昊去打听了那贼人去了何处,再做下一步打算。未曾想,倒是遇着了登徒子。 许是顾扬灵一下马车便被那人盯上了眼,便是此时二人都带了帷帽,那人领着两个小厮,却是径直而来。方一走近,便听得那人嬉皮笑脸道:“小娘子可是脚软腿困走不得路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揉上一揉?” 嫣翠登时大怒,起身挡在了顾扬灵身前,呵斥道:“寺门清净地,哪来的泼皮无赖,不怕惹了佛祖怪罪,落了罪罚于你。” 那人却是哈哈一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是小娘子肯让在下一亲芳泽,便是佛祖降罪又有何妨?” 顾扬灵登时敛眉抿唇立起身来,她有要事,若是这登徒子纠缠不放,等着昊郎回来定然又是一顿折腾,也不晓得会不会妨碍了大事。领着嫣翠要走,那登徒子哪里肯放,堵在出口处不许二人离去。 正是胶着之势,忽听得一声嘹亮嗓音从远处传了来,那人道:“狗腿子,又纠缠住哪家的小娘子不肯放手了?瞧你那死相,莫不是个貌美动人的?”却又是一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顾扬灵闻声望去,却是一个圆脸扩耳,粗眉红唇的健壮汉子。 嫣翠心里急如火焚,悄悄儿扯了扯顾扬灵的衣袖,道:“顾姐姐,这下可如何是好?” 却是半晌不见顾扬灵回声,又扯了扯衣袖,却听得顾扬灵轻轻柔柔的嗓音恰似那婉转莺啼般响了起来。她道:“光天化日,你们就不怕王法无情吗?” 嫣翠听得眉头一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家娘子这一腔,跟往日里的大不一样,却是有点儿故意为之的娇柔妩媚。 这小嗓子……远远走来的健壮汉子心肝子猛地一颤,登时眼冒火星,热辣辣看向了亭子里的顾扬灵。 倒是起先堵在出口处的那登徒子瞬时黑了张脸,顾扬灵离得不远,听得那人咬着牙齿小声的抱怨:“妈的,刚碰上个好货色便要被红头鼻截胡了,真真儿倒霉透顶。” 然而转眼间便又笑眯眯地转过身去,冲着来人作揖道:“原来是刘统领啊,不是陪着嫂夫人上香拜佛吗?怎的溜达到这里来了?” 嫣翠听罢登时一愣,昨夜里好似听孙少爷提过,顾姐姐的仇人便是姓刘,做的也是统领的官职,又是个好色之徒,今日里也是陪着家眷来上香的,莫非,仇人莫非就是此人? 不由得转过头,震惊地看着顾扬灵,小声道:“顾姐姐,那人……”却被顾扬灵一扯衣袖,登时住了口。 亭子外,两个登徒子还在寒暄。亭子内,顾扬灵忽的粲然一笑,咬牙切齿地小声同嫣翠道:“都说清凉寺的菩萨灵验,倒也灵验得很,你瞧,这仇人眼见着就送到了眼前来。”说着看向那刘统领,一双眼都要恨得滴出血来。 隔着一层轻纱,刘统领并不能看清女子的容貌,只觉亭内美人儿腰线动人,婀娜娉婷,捅了捅先前那个登徒子,问道:“那美人儿可美?” 登徒子心里暗骂,面儿上却是挤眉弄眼地笑道:“既是美人儿,自然是美得很。刚在庙门儿前看得一眼,啧,如玉似花,人比春娇,比小云娥还要俏丽三分呢!” 说得刘统领立时心痒难耐起来,那小云娇可是玉春苑的头牌,清丽绝艳如云似雪,比她还要俏丽三分,却是如何的貌美如花! 不由得就动了心思,眼睛肆意打量着亭中的美人儿,只觉得愈发腰肢纤细,袅婷楚楚。只可惜隔着轻薄素纱,不能窥探得美人儿的容貌如何,当真恼人得很。 顿了下,那脸上却突地堆上了讨好笑意,刘统领上得前来,对着顾扬灵作揖,装着一副大方有礼的姿态,笑道:“这位姑娘可是迷了路,或是与家人失散?”说着拍拍胸膛道:“这儿我熟得很,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倒是愿意助姑娘找一找这走散的家人。”眼睛珠子骨碌乱转,慢慢又往前挪了一步。 嫣翠顿时紧张起来,顾扬灵却是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恨在心里,淡淡道:“多下阁下好意,然而不必了,我相公马上就要来了。” 一听得这女子竟有了相公,刘统领愈发兴奋起来,别人家的花儿最香,且经过人事儿的妇人比之那青涩的小丫头片子,床帏之间更是多了许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