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交给他在宁王府的故人,闻星都以为小师弟这封信是要交给宁王府谢三公子的。 最后得知小师弟跟永泰郡主之间的小儿女情思,还是因为十二嘴碎。 十二出于炫耀的心理告诉大师兄这些他们不知道的事,现在又是把自己摆在娘家人的位置,等着听师兄对宝意的夸赞。 没想到,没等来大师兄的答案,反倒等来了他的质问。 闻大学士看着他:“小师弟的信送到人家手中已经有几日光景,怎么还不见你拿着回信回来?” 没有回信,那等他们离开北周回南齐去的时候,是要他拿什么跟小师弟交代? “这……” 十二被他这么一反问,顿时语塞。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小宝意接到小师弟的信以后,没有立刻给他写一封情真意切的回信,让她三哥交回给自己。 沉默了半天,十二才挠着脸低声道:“人家一个小姑娘家,要写回信不好意思吧?还有,也可能是因为跟小师弟分开太久,有太多话想说,不知该怎么写进一封信里,所以才一直没有给我回信。”他说着,有些心虚地缩回了座位上,纠结到时候他们回去,面对白翊岚的失望要怎么组织语句。 见他安静地缩回一旁,不再来打扰自己,闻大学士才再次拿起了酒杯。 他将目光落回场中。 来北周这段时日,他听的那么多趣闻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位永泰郡主。 她的身世、她的经历、她的才情,都在他脑海中先构成了一个小姑娘形象。 在没见着她之前,听她那么多事迹,只让人想着这会是个怎样的少女。 等亲眼见到她以后,就觉得合该是这样的。 北周的郡主配他们小师弟,这个身份倒也算相当了。 闻星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酒,想道。 如果她的身份是北周的公主,那就更理想了。 他想着,正好看到宝意从殿外进来,由侍女引着回到了座位上,像是出去透了透气。 宝意一回到席位上,就听嫂子关切地问自己:“怎么去了那么久,没事吧?” “没事。”宝意一边应着,一边坐下。 她随意寻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在外面想透气,结果迷路了。 沈怡君笑她迷糊。 她坐在座位上坐了片刻,等到殿中的这支舞结束,欧阳昭明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他这简直像是算好了时间出现在那里,最是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 “来了来了!欧阳大人回来了!”见他回来,殿中众人从未像此刻见他这般高兴,“他带了画回来没有?噢噢,带了带了!” 容嫣公主眯起了眼睛。 宝意听着他们的话,目光落在欧阳离身上,发现他手中拿着的画匣变成了两只。 殿中的其他人也发现了。 奇怪,欧阳太尉不是去拿那幅《寒溪照雁图》吗?怎么拿了两幅回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欧阳昭明带着他身后的少年回到了殿中,然后朝着成元帝一拱手。 成元帝坐在上首,眼睛望着欧阳离手中拿着的画匣,迫不及待想看自己的国库里的“画圣真迹”,不等欧阳昭明说话,他就开口问道:“太尉把画取回来了?” “是,陛下。”欧阳昭明道,“耗费了一些时间,让陛下久等了,但幸不辱命。” 众人听着他的话,想着只不过叫人去拿一幅画,也说得像是去剿匪打了场胜仗一样。 “好!”他们腹诽归腹诽,成元帝却是非常喜欢欧阳昭明的说话风格,当即便道,“那就把画取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吧!” 成元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所有人都在座中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等着。 欧阳昭明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是”,对身后的义子说了声“打开”。 容嫣公主目光落在那画匣上,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面上。 欧阳离打开了手中的其中一只画匣。 欧阳昭明伸手,将里面的画卷取了出来,在众人面前展开。 他们回来得比预期的慢,还带了两只画匣来,宝意心中疑惑,等看清那幅画时,心就在胸膛里颤了一下——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把爷爷的那幅真迹拿来了,为什么打开还是自己这幅…… 东狄使团的位置上,容嫣公主看着欧阳昭明拿出的画卷,皱了皱眉。 欧阳昭明抬眸看向了这边,看的却不是她,而是她身后那位大棋士。 他对着大棋士邀请道:“存放在国库中的《寒溪照雁图》,本官已经令人取来了,还请夏先生下来一看。” 大棋士转起了身,冷着脸应了一声“好”。 见着他起身,朝自己的伪作走去,宝意的心在胸膛里急促地跳了起来。 不过十几步距离,那来自东狄的大棋士很快就走到了画卷面前,开始凝神细看这幅画。 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久,宝意的心情就越是忐忑,坐在她斜对面的容嫣公主也是如此,等待着他的鉴定结果。 欧阳昭明见他皱着眉,全神贯注于这幅画上。 若是寻常的伪作,大棋士想必一眼就能看穿,可他却要耗费时间来鉴定,就说明宝意仿造的功力不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