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相待…… 可明明只要和她相处几天的时间,便能发现——这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啊! 聪明伶俐,待人真诚,温柔善良,还乐于助人……说她是最纯真最无暇的圣女天仙都不为过,这样的孩子,怎会不招人喜欢? “陛下,太子霏廉求见!”这时,门外传来了仙官的禀报。 乾炎满面愁容,想了想,还是放了霏廉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霏廉步伐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忧心:“父皇,儿臣有要事……” 话音未落,他便察觉屋子里竟然还有天后和天妃两位娘娘,顿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极力克制地向天后与天妃行了礼:“儿臣见过……” 天瑶垂泪未答,月墨此时也没什么心情接受太子的礼节。 “行了,免礼。”她一拂衣袖,背过身去,不想让霏廉瞧见她脸上的愁绪,还有眼角暗藏着的泪花儿。 “父皇,皇妹她怎么了?”霏廉看了一眼床上陷入昏睡的林苗苗,以及坐在床边一脸苦色的天医老道,露出了疑惑之色。 “你皇妹她病了,病得很重……”天瑶擦了擦眼泪,轻声回答。 “什么?!”霏廉不敢置信,目光呆滞了片刻,口中轻言自语,“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你方才见过她?”乾炎抬眼看向了霏廉。 “方才皇妹来找儿臣,还带着一只受伤的兔子……”霏廉将林苗苗拎着兔子来找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临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微臣见那兔子是妖族,却出现在后山灵族禁地附近,觉得甚是可疑,便询问了一番。那兔妖感激妙儿救命之恩,愿以实情相告,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有所隐瞒,故而带着那兔妖前来,禀明父皇。” “妖族?”乾炎的眉头又一次皱起,眼眸一转,变得更加暗沉,“你让她进来,朕倒要听听这妖族在搞什么鬼。” 不一会儿,一个枯瘦如柴、脸色蜡黄,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儿便被仙官领了进来,她不安地搓着双手,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见了天帝、天后和天妃,便急忙跪倒下去,把头埋在双掌之间:“罪女卯跃,叩见陛下、娘娘!” “你是妖族?”乾炎没有让卯跃起身,冷冷地问道。 “陛下,罪女乃妖族与灵族混血……”卯跃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却还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了她的发音,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滞,几乎要结冰。 “你在现场,那‘日耀罗刹阵’难道……是你设下的?”乾炎的声音沙哑,双目金光灼灼,满腔怒意已是压抑不住。 “回陛下,正是罪女……”卯跃顶着上方不断传来的压力,在地上缩成了一团,颤抖着小声回答,“事情是这样的……” 她将鸾妃是如何命令自己伪装成二皇子,诱骗林苗苗闯入灵族禁地,又如何命她伪装成灵族将林苗苗带进“日耀罗刹阵”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说完,便觉得自己的四肢几乎冻僵麻木,同时,心神受到了重重一创! 她猛地吐了一口血,头脑嗡嗡作响,恍惚之间,就听上方传来天帝充满威严的声音:“你方才所说,全部属实?” “罪女敢对天发誓……绝无虚言!”卯跃捂着自己已经不听使唤的大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鸾妃既然喂你服用了绝言丹,你又怎能安然无事?” “回……回陛下,”卯跃紧闭着双眼,咬着牙关,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鸾妃娘娘不知,罪女之母并非……并非普通草灵,是为毒萝莎……绝言丹对罪女……并无……并无作用。” 毒萝莎,被誉为神界第一毒物,有毒萝莎在,万毒不侵,一颗小小的绝言丹顶多只能让她闹肚子,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你就是阿萝之女?”月墨惊呼了一声,又转而对乾炎道,“陛下,阿萝是我灵族战士……十年前,死于魔界。” “哼。”乾炎这才罢手,收了真言决的法力。卯跃顿感身上一轻,脑中的刺痛也慢慢平息了,只是此时,她已然满身被汗水浸湿,身体异常沉重。 “陛下,妖族与灵族素来有所嫌隙,罪女这等身份,自幼便为两族不容,哪怕是在鸾妃殿,也只是个最下等的贱仆。”脸色苍白的卯跃抬起头,感激无比地望向床上躺着的林苗苗,嘴角缓缓向上勾起,红色的眼眸中氤氲着水雾,“公主心善,竟对罪女这等身份之人施以援手,罪女除了这条性命外无以为报,唯有说出真相,还公主清白公道,还望陛下明鉴!” 说罢,卯跃身子一软,向着侧面倒了下去,在地上痉挛着,渐渐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陛下……”天瑶垂眸望了一眼气息奄奄的卯跃,又红着双眼看向乾炎,眼神中蕴含着委屈、愤怒与辛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