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窒,抓着她的手陡然一紧。 床上的人瞳孔涣散,无意识地跟着稳婆的力道使劲,嘴里喃喃低语着些什么。 他俯身过去,听了许久才听清。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我还想……还想和你岁岁长相见呢……” 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渐渐没在了她的唇齿间。 眼眸通红,江玄瑾死死地盯着她,怒声道:“说话要算话!你这一次再骗我……要是再敢骗我……” 他不知道该拿什么威胁她,呆呆地抓着她的手。薄唇紧抿,怒极又无措。 床尾坐着的稳婆看见孩子露头了,高兴地喊出了声,接托着小脑袋,往外缓缓用力。没一会儿,“哇”地一声啼哭就响彻整个厢房。 “哎哎!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稳婆瞧了瞧,大喜,“双胞胎啊!怪不得这么大的肚子,快快!夫人快再用力!” 右边的稳婆听了,扭头就想向紫阳君贺喜。 然而,紫阳君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白着嘴唇盯着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 “血!”瞧见自家主子身下有些不对劲,青丝急喝,“出了好多的血!” 睫毛颤了颤,江玄瑾转过头去,目光触及祁锦手上大片大片的血红,身子陡然僵硬。 “君上快出去。”徐初酿看他这表情,实在觉得不妥,推他一把,随口瞎编,“您在这儿不吉利,对怀玉不好,出去等着,这儿有咱们呢!” “您这边请。”青丝更是直接,上来扶了江玄瑾的胳膊,强硬地把他往外推。 意识到这些人是想支开他,江玄瑾沉了眼神:“放手。” 徐初酿焦急地道:“您在这儿,怀玉也担心,本就没什么力气了,您给她省省心!” 脑海里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江玄瑾抿唇,固执地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她。” 不管会发生什么,他都要在这里陪着她,他一定不会像大哥那样,只能站在外头苍凉地抱着孩子。 他想抱的是她。 “不用担心我。”他和缓了神色,低声对她道,“我不怕,也不担心,你说要与我长相见,那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让你看见我。” 温温柔柔的语气,听得青丝红了眼。 祁锦慌乱地替怀玉止着血,稳婆还在想办法给她打气,眼瞧着她气息越来越微弱,稳婆忍不住急道:“君上,您说些夫人喜欢听的话,给她鼓鼓劲儿!” 喜欢听的话吗?江玄瑾想了想,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哄道:“丹阳长公主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李怀玉眼皮动了动。 江玄瑾知道,她若是有力气,一定是会笑的,一边笑一边骂他虚伪,分明之前从未认可过她。 可他是认真的,轻轻触了触她的眉眼,他低笑道:“若是早些知道真相,我会在你还是丹阳的时候就喜欢上你。” 顿了顿。又道:“换句话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 在长公主与紫阳君长达八年的斗争里,世人以长公主的薨逝宣告了紫阳君的胜利。可现在,她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已经输了个彻头彻尾。 出来混的,果然迟早是要还的。 像是当真被他的话鼓励到了一般,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