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玩心一起,李怀玉伸手拽住了他,笑得有些恶劣,“君上应该还没见过人怀身子吧?要不要摸摸看?” 背脊僵硬,江玄瑾头也没回:“我见过。” 江家长媳,江焱的亲生母亲江齐氏,也曾揣着这么大的肚子在府里走动,遇见他便笑着说:“三公子要当小叔啦!” 后来,他的确是当小叔了,江齐氏却是死于难产,大哥一夜苍老,十几年过去了,再也没续弦。 比起知道她怀的是陆景行骨肉的气愤,他看见她这肚子,更多的是心惊。 江老太爷在催他们早些生育子嗣的时候,他其实从未当真,拿来当借口,也不过是想与她亲近,没想到有一日她真的会挺着这么大的肚皮站在他面前。 “你是有多喜欢陆景行?” 喜欢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喜欢到愿意冒着性命危险,也想替他生个孩子? 一不小心,这在心里想着的话,就直接问出了口。 缭绕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书房。 李怀玉听得顿了顿,绕去他面前站着,目光从他苍白的脸上扫过,不答反问:“你难过吗?” 压抑着的情绪差点决了口,江玄瑾下颔紧绷,低头看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要是难过的话,我会很开心。”怀玉勾唇,杏眼里没有笑意,“因为我在死牢审讯室之时,也难过得快死了。” 他说,她这个人风流成性处处留情。 他说,爱这个字,她不配。 被谁冤枉她都觉得没关系,再大的罪名扣下来也没关系,她会笑着受下,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不行,谁都能这样说她,就他不行。 “你这个骗子。”江玄瑾哑声道。“你之前分明说,一桩归一桩,算来相抵,你不恨我。” “我的话你也信?”怀玉勾唇,“你要记住呀,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越是平静地跟你说没关系,心里其实就越生气。气到最后你没察觉。那她就会报复你。” “我也生气,也可以报复吗?”他拢紧了袖口。 怀玉大方地道:“君上只管冲着我来,有什么招我都接着。只是,你我之间的事,就莫要再牵扯别人了吧?” “殿下愿意一力承担?” “是。”她答得响亮。 深吸一口气,江玄瑾点头:“那就请殿下做好准备吧。” 说罢,他挥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怀玉抬眼看着他的背影。等那影子彻底消失在了门口,才坐回椅子里,托着下巴沉思。 江玄瑾这个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这么执着地留在一线城,别真是在背后给她准备了什么杀招吧? 江深在院子里走动,没走两步就看见了徐初酿。 最近天气冷,她裹得跟个毛球似的,正蹲在花圃旁边铲土。背影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兔子。 心念一动,他上前去看了看,发现她不是在侍弄花,而是在挖一株半黄不绿的草。 “弄这个干什么?”他不解。 蹲着的兔子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是他,眉心就皱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又垂了脑袋。 江深抿唇:“你还要生多久的气?” 生气?徐初酿拨弄了两下草,问他:“我不生气的话,你我就能和好如初?” “自然。”江深低头看着她的脑袋,“和离本就是一时冲动,你一个点头,你我就还是夫妻。” “然后呢?”徐初酿轻声道,“我继续回到你身边,看你与他人恩爱,每天做一桌你不会多尝的饭菜?二公子,你清楚自己要什么吗?清楚我要什么吗?” 微微一怔。江深拢了眉:“你……想要什么?”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