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过多,何不与其他君主商议一番,上奏于帝?” 此话一出,方才还一片闹腾的寿宴内堂顿时严肃了起来。 “我等久居封地多年,已是不知京都形势。也不知帝王心思。”平陵君小声道,“这奏该怎么上,还请紫阳君上指点。” “是啊,听闻如今朝中大乱,前些时候陛下还将数十大臣送入天牢。”广平君摇头,“万一这奏折没写好,减税不成,反而殃及各地百姓。”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江玄瑾领头,有利大家分,有事儿他顶着。 就梧坐在席间看着,只觉得眼前这位君上跟殿下面前的那位好像不太一样。 在殿下面前,他的正经严肃好像是装的,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总能透出点孩子气的光。可现下,立于这么多封君之中,他下颔轻抬,似笑非笑,依旧是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气势,似是谁也破不得他的心防,察不到他的心思。 “写奏折不是难事。”江玄瑾道,“各位有何诉求。不妨都告知本君,本君一一整理,上呈于帝就是。” 这么大方?长林君等人相互递了眼色,心里都有些高兴。传闻里紫阳君好骗原来是真的啊,这套一上一个准。 有他当出头鸟,他们可就不会客气了,要减多少税都往大了说,有些话听得就梧都觉得心惊。 江玄瑾让乘虚都记着,一点也没反驳。 “紫阳之地呢?”他问,“没要说的?” 就梧回神,拱手冷笑:“就请个陛下安吧。” 丹阳的税收可从来不归国库,一直是进长公主的腰包。更何况陛下都下了海捕文书,显然不承认长公主是丹阳领主,与他有什么好说? 江玄瑾看他一眼,对长林君道:“本君与这位刺史也算是故交,借两步说几句话,长林君可介意?” 想着减税之事,长林君笑得正开心,哪里会介意什么?当即摆手:“君上请。” 就梧皱眉,他对紫阳君一向没什么好感,与其说是故交,不如说是旧敌,实在很不想同他一起出去。但看了看自己现在坐着的这席位,就梧忍了忍,还是起身随他出了门。 “真病还是假病?” 外头夜凉如水,江玄瑾站在回廊之下,就问了这么一句。 就梧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家殿下,神色便古怪起来:“君上混迹官场多年,还分不清场面话和真话?” 有他们照顾着,殿下能生什么大病?这两个月陆掌柜把能找到的好补品都塞她肚子里了,原先薄弱得很的身子,硬生生被补了回来。 江玄瑾脸色更加难看,别开头道:“她今日若是来,有利无害。” 这个谁都知道啊,可她真来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想起殿下那大得跟皮鼓一般的肚子,就梧勾了勾唇:“殿下之事就不劳君上操心了,君上还是好生想想该怎么写奏折吧,别把紫阳给搭进去了,还要累及我丹阳。” 里头那群君上的心思,他都看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应承。一旦惹怒皇帝,紫阳难免就要当被杀来儆猴的鸡。 江玄瑾看他一眼,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凉薄:“你家殿下若知我所为,定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就梧不解。 江玄瑾却没多解释,转身就回了寿宴。就梧站在廊下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去问问殿下。 长林君宴罢,就梧第一个就骑马回程,其余君主与紫阳君商讨了两日,也陆续离开。 独紫阳君留到最后,站在长林君府的花园里,呆呆地看着水池里的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