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在大街小巷流传。 传就传么,就算把她写成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李怀玉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之前这些人写她都是写什么《郎豺女豹赋》、《祸国论》之类的,这么一对比,妖精还算个好词儿。 可是没想到的是,有人看了这些东西,竟然当了真,还上门来问罪。 “玄瑾。”柳云烈皱眉,“陛下大赦,是你的主意?” 江玄瑾靠在床边,头也不抬地改着公文:“不妥?” “妥在何处?”柳云烈很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难不成当真如外头所传,被美色迷了眼?” 朱笔未停,江玄瑾淡声道:“我自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飞云宫里那些宫人就算是小角色,这一窝蜂地全放出来,谁敢保证他们不会乱说什么? 柳云烈气道:“最近与齐丞相谈起你,我都觉得你是被人蛊惑了心智,之前的事情都还好说,你心里有公道二字,想论是非曲直。可大赦这件事,你完全是任意妄为!” 笔尖一顿,江玄瑾终于抬眼看他:“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柳云烈皱眉。 “你若不怕,何必因为这件事特意来找我?”江玄瑾道,“你觉得我被人蛊惑了心智,我亦觉得你与以前不同。只要不是错的事情,你为何要反对?” 柳云烈一噎,沉眉道:“想不到你我也有走上殊途的一天。” “本君并未折转,路不同,许是大人眼界不同了。” “你这分明是被人蒙骗不自知!”柳云烈道,“从你重查司马旭旧案之时开始,你就已经折转了路,与咱们走了相反的方向!玄瑾,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从大婚过后,你就慢慢被人视为站在了丹阳余党那边?” 微微一愣,江玄瑾皱眉。 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事情,他站没站在丹阳余党那边,他自己心里清楚,论事不论人罢了。 可……在外人看来,从徐仙等人坐上婚宴娘家席开始,他似乎就也被打上了丹阳余党的印记,他查旧案、折了厉奉行、迁了梁思贤、又救了徐仙……之后这种种行为,都是在加深这个印记。 这是怎么回事? “知己一场,我再提醒你一句。”柳云烈深深地看着他道,“丹阳长公主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就算她已经薨逝,也有可能留下很多后招来对付你。你那位夫人,与陆景行相识,又能让徐仙等人坐娘家席,还是小心些为好。” 江玄瑾沉了脸:“大人逾越了。” “我就知道说她你会不高兴。”柳云烈摇头,“但你仔细想想吧,旁观者清。” 说罢起身,行了礼就往外走。 怀玉守着厨娘炖补汤,等好了端回去的时候,就感觉主屋里阴沉沉的。 “怎么?”走到床边,她放了托盘一边舀汤一边问,“柳大人又惹你不高兴啦?” “没有。”垂了眼眸,江玄瑾收敛了表情,低声道,“伤口一直疼,有些烦人。” 怀玉闻言。放了勺子指着他身上的伤口,一本正经地威胁:“不许疼了!看把我夫君给烦的!” 江玄瑾:“……”实在没绷住,他低低地笑出了声,伸手捂着眼睛笑了好一会儿,心里笼着的阴云也逐渐散开。 “嗳,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怀玉色眯眯地盯着他瞧,然后唏嘘道,“暴殄天物啊!” 伸手压了压嘴角,江玄瑾看她一眼:“你这么会说话,不去茶摊子上说书,也是暴殄天物。” “那不一样。”怀玉抬了抬下巴,“我的好话都只说给你一个人听,旁人给钱也不行!” 一本正经的语气,杏眼里也满是真切的情意,江玄瑾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