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些忐忑和戒备。 怀玉眼珠子一转,笑道:“大人果然英明,随意两句话还糊弄不了。我说实话吧,我是在江府门口看见的刺客,好多人呢。” 江府门口?官吏终于松了神色,起身道:“你早说实话不就好了?当真看见了?” 怀玉连连点头:“他们用的弓箭伤人,有个刺客的模样我还看清了,脸上有颗痣!” “哦?”听她说得这么详细,官吏大喜,连忙朝旁边的衙差道,“快去禀告大人。有新的人证了!” “是!”衙差应声而去。 柳云烈没有升堂,朝中三公和几位老臣都列坐在茶厅,江玄瑾坐在主位,平静地听着他们争论。 “那些证词是怎么来的?说看见陛下在江府附近遇刺?百姓为了赏银随口胡诌的东西你们也当证据,简直荒谬!”云岚清微怒。 柳云烈看了他好几眼,皱眉道:“云大人何以就认定百姓是胡诌?您当时似乎也不在场。” “这皇榜贴的就不公正。”云岚清道,“不信大人便可请两个证人来问,也不问别的,就问问咱们陛下遇刺之时穿的什么衣裳戴的什么发饰,看看他们可答得上来?” “当时情况那般紧急,谁能注意到那些?” “老夫倒是觉得,就算陛下是在江府门口遇刺的又如何?”白德重开了口,“紫阳君已经尽力护驾,何以致江府问罪?” “白大人慎言呐。”新迁任丞相的齐老头絮絮叨叨地道,“您如今同江府是亲家,但凡审案,都讲究个避嫌,您还是不开口为好。” “还成审案了?”旁边的韩霄冷笑,“那岂不是该升堂,把紫阳君押在下头问罪?” 这话尖锐了些,柳云烈看了江玄瑾一眼。摇头道:“君上重伤还未愈,岂可如此对待?” “廷尉大人还知道君上重伤?”云岚清道,“护驾有功的人,反而被扣在这里问罪,也不知道有几颗忠心够寒的?” “君上护驾有功,谁也没否认这件事。”柳云烈叹了口气,“陛下若是毫发无损,各位大人也就不用联名上书发皇榜了。可眼下陛下伤得也重,江府实在难辞其咎。” “刺客又不是江府里的,为什么江府难辞其咎?该做的不是都做了?”韩霄不解。 众人沉默,相互递着眼神。 刺客是不是江府里的,谁能断定呢?就是因为不知道刺客是何来头,所以大家才唯恐紫阳君有谋逆之心,先将他请来这里不是吗? “大人!”僵持之中,门口有人来禀告,“有新的证人来了。” “带进来。”柳云烈招手。 厅里的人都往门口张望,江玄瑾却是垂着眸子完全不感兴趣。伤口很是难受,他捏拳抵着唇,轻轻咳嗽着。 然而,刚咳两声,周围就响起几声倒吸凉气的动静。白德重的茶都没放稳,一歪就洒在了桌面上。 这么激动是为何?江玄瑾不解,抬眼往门口一看。 有人小步跨门进来,崭新的凤仙裙扫过门槛,身段婀娜,姿态端庄。再一抬头,琥珀色的杏眼往他的方向一扫,眼梢一弯就笑成了月牙。 “见过各位大人。”她上前就行礼。 云岚清和韩霄傻眼了,柳云烈和白德重都皱起了眉,只有没见过白四小姐的齐丞相很是意外地笑道:“证人竟是位女子?” “是。”李怀玉抬头,不卑不亢地道,“陛下遇刺之时,小女就在附近。” 江玄瑾没忍住,连声咳嗽起来。 “君上?”齐丞相察觉到了不对,扫一眼厅内众人的神色,疑惑地问,“这位夫人,大家都认识?” 白德重眉心直跳,起身就斥:“你来干什么?” 许久没被他这么吼了,李怀玉竟然觉得有点亲切,笑眯眯地就道:“来作证。” “你身为君夫人。本身就是江府之人,岂能为此事作证?”柳云烈沉着脸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