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这些,老爷子说了,现在你的婚事才是天下最大的事!”说不过,江深伸手就推,直接把他推上了马车。 江玄瑾脸色不太好看,皱眉盯着他。 江深被盯得头皮发麻,先让车夫启程,然后再小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眼瞧着临近婚期了,你还没去试过婚服。万一不合身来不及改,婚礼上穿着不是叫人笑话吗?” “再说了,要成亲的人,试婚服应该很高兴才对啊。你在白府住了那么久,想必也是当真喜欢白四小姐。既然喜欢,哪能对婚事这么不上心?” 江深的嘴皮子功夫一向不错,可惜对江玄瑾半点用也没有,不管他怎么说,被拦着没能进宫的江三公子都始终沉着脸,浑身都是戾气。 乘虚在车外听着,心想二公子也是不容易,他家主子这脾气,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哄好的。 到了织锦庄,江深已经被自家三弟的眼神冻得不敢说话了,忙不迭将他推进铺子里,看他跟着人去更衣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真心疼那白四小姐。”他朝乘虚感叹,“等嫁过来,就要天天对着三弟这张棺材脸了。” “二公子您多虑了。” “嗯?” 想起那白家那位厉害的姑奶奶,乘虚满脸惆怅地道:“等她嫁过来。您怕是得心疼咱主子。” 啥?江深愕然,看看他,又回头往织锦庄里看了看,摇头道:“怎么可能呢!” 旁观者迷,当局者清啊!乘虚叹了口气。 房间里。 江玄瑾死皱着眉盯着面前掌柜捧着的喜服,很是嫌弃地道:“太艳了。” 掌柜的愣了愣,不明所以:“您是说这花色?” “颜色。” “……”哭笑不得,掌柜为难地道,“君上,喜服都是正红色的啊!” “谁定的规矩?” “规……规矩,倒不是谁定的,只是……”伸手指了指后头挂着那几件喜服,叶掌柜赔笑,“大家都是这样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江玄瑾微微一怔。 那边最前头的架子上挂着一件大红的嫁裙,金绣的并蒂的莲花从裙角一路开到腰际,被吉祥云纹腰带一收,抹胸上反开出一朵华贵无比的牡丹来。那牡丹绣得极好,层层叠叠的,与外袍衣襟上绣着的花纹相衬,端的是华贵大气。 看了一会儿,江玄瑾问:“这是给谁家做的嫁衣?” 叶掌柜拱手笑道:“倒不是给谁家做的,咱们庄里也做成衣生意,但一直没个镇店宝,故而小人专门请了三十个绣娘,绣得这一套花开富贵并蒂莲,打算放在店里压压场子。” 说着,觉得紫阳君的眼神不太对劲,连忙补充一句:“这是不卖的。” “不卖?” “不能卖啊!” …… 外头的江深和乘虚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换好衣裳出来,还以为他不满意喜服。正打算进去看呢,却见江玄瑾自己出来了。 方才还气息阴沉的人,眼下不知怎么了,不仅眉目舒展开了,还很温和地回头朝后头的叶掌柜颔了颔首。 江深不解地上下打量他:“你怎么还穿的这身?” 抚了抚身上的青珀色袍子,江玄瑾道:“喜服我试过了,挺合身,不用改了。” 江深瞪眼:“你在里头试了就完了?也不穿给二哥看看?” 看他一眼,江玄瑾道:“麻烦。” 江深这叫一个气啊!他好歹是他二哥,亲二哥!被他冷眼相待就算了,连喜服都不穿给他看? “主子,这是什么?”瞧着那叶掌柜苦着脸递来十几个沉重的大锦盒,乘虚不明所以。 “喜服?”江深扭头看了看,有点疑惑,“怎么这么多?” 一般男子的喜服,四个盒子装一套也就够了,这倒是好,十几个!堆到乘虚手里,将他脑袋都挡了。 “没什么。”江玄瑾云淡风轻地往外走,边走边道,“我还有事,二哥就自己寻车回去吧。” 江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开,气得靠在柜台上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有个这么记仇的弟弟?” 柜台后头的叶掌柜哆哆嗦嗦地道:“我才是招谁惹谁了……” 乘虚将锦盒搬上马车放好,朝车夫吩咐:“回去宫门外头。” 车夫点头正想应,却听得车厢里的人闷声道:“先去一趟白府。” 嗯?乘虚不解:“您不是还急着进宫办事?” 江玄瑾沉默良久,然后道:“也不是太急。” 乘虚:“……”不是太急的话,到底是为什么把二公子吓成那样啊? 哭笑不得,他坐上车辕吩咐车夫:“听主子的,去白府。” “是。” 马车走得颠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