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 江玄瑾起身,收敛好神情,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朝她道:“早些休息。”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李怀玉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伸手给自己脑门上来了一巴掌。 怎么能被仇人迷惑呢?再好看的皮相,那也是敌人!嘴上夸他就算了,心里一定不能夸,这是立场问题! 摇摇头,她回神,看一眼空了的碗,心虚地朝旁边的灵秀道:“给厨娘塞点银子,别说漏嘴了啊。” 她的伤明儿肯定是要更严重的,骗他说这鸡汤是她熬的,也就是提前铺垫好,免得他怀疑罢了。真给他熬,熬出来的东西比“一点血”还毒也说不定。 白孟氏受不住牢里的苦楚,天天让人传话,哀求白德重将她救出去。然而,案子迟迟未能定论,她死不得,也走不得。 “那位厉大人可真厉害啊。”陆景行来白府探望李怀玉,摇着扇子跟她说外头发生的事情。 “江玄瑾一力想处置孟恒远,可厉奉行偏生想着各种借口阻拦,甚至搬出了白德重,将他的功劳扯到孟家父女身上。苦口婆心地为孟恒远开脱。” 怀玉挑眉:“皇帝怎么说啊?” “他还能怎么说?被你护着这么多年,治国之心是有,但压根没有铁血手腕。”陆景行摇头,压低声音道,“韩霄和徐仙他们今儿上了朝,都替江玄瑾说话,可把朝里的人吓坏了。” 韩霄、徐仙、云岚清,鼎鼎有名的丹阳麾下三大余孽。他们帮江玄瑾说话,朝里的人可不得吓着么?怀玉失笑:“江玄瑾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在朝堂上永远是那张棺材脸。” 想起那张棺材脸被她逗弄得羞恼不已微微泛红的模样,李怀玉忍不住咧了嘴。 “傻笑什么?”陆景行白她一眼。 “没什么。”收敛神色,怀玉又正经起来,“就梧他们那边,你解释清楚了吗?” 潇洒地一展玉骨扇,陆景行朝着扇子努了努嘴:“夸我。” 看了看扇面上的字,怀玉很是嫌弃,却还是不得不捧他一回:“高山仰止陆掌柜,你品德高尚、胸襟宽广、助人为乐……到底解释没?” 满意地颔首,陆景行道:“还能不解释吗?你走后,他们缠着我让我解释了四个时辰,非让我从头到尾都说清楚了才放过我。” 借尸还魂这种事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清弦都觉得他鬼附身了,要不是就梧拦着,怕是要上来朝他撒香灰驱邪。 “麻烦你了。”怀玉叹息,“我没想到他们会回来。” 看她一眼,陆景行道:“你别总是低估了别人的感情。” 那些说是面首,其实却是与她并肩作战了好几年的人,对她很多的忠诚、信任和依赖。知道她死,他们连命也不要地回京都,知道她活,那他们定也连命不要地继续跟着她。他们对她的感情,比普通的下属对主子要浓厚深刻得多。 而他,是从来不怕被她添麻烦的。 咧了咧嘴,李怀玉有点感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珠子一转,她突然想到点什么,扭头就朝门外喊:“灵秀!” 灵秀应声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把书房里君上写的那叠东西拿过来!” 江玄瑾写的东西?陆景行听得茫然,看着灵秀领命出去,没一会儿,又抱着一叠红彤彤的东西回来。 “喏,正好你来了,顺便带回去吧!”把写着他名字的喜帖抽出来往他怀里一塞。怀玉笑道,“我特意让他写了‘阖家上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