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荣辱不惊的模样。 真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时候! 那时候小和尚大约比现在还小两岁。想想小光头在阴冷的山洞里,不住的左顾右盼、大声诵经,间或被外面风吹草动吓得瑟缩的样子……莫名的、心里就轻快了。 纪菀:“你是怎么出去的呢?” 了缘用树枝将果子穿在一起,用火烤一会。等果皮都皱起来了,从树枝上取下来,吹凉了撕掉皮才拿给她。 纪菀尝了一口,不仅涩的味道去掉了,居然还有点甜甜的。 “一个猎户救了我。” “一个猎户,”纪菀一直在注意了缘的神情,立刻就发觉了他的情绪波动,继续追问:“这个猎户很不平常?” 了缘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说、或者是该不该继续说。 最后他并没有敌过小姑娘期待的眼神。 “他原先是兴朝戍边的将军,一直战战业业的守卫边土,与妻子儿女聚少离多。突然有一年皇帝招他回到京都,他本来是很高兴,毕竟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妻子了。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妻子很体谅他常年守卫边土,并不曾抱怨过,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 将军满怀欣喜的快要到达京都,忠仆带了他的两个孩儿来找他,告诉他皇帝见他妻子美貌起了窥视之心,妻子不堪受辱投缳自尽。将军悲痛欲绝,但为了两个孩子只能小心躲避追兵,在武陵一带生活。” 了缘给纪菀讲的故事,其实到这里就该完了。 可是纪菀并不觉得:“然后呢?” “然后啊……那是在将军救了我之后。又有一回,追兵找到了他,为了保护两个小孩,我和将军兵分两路引开追兵,将两个小孩放在破庙里面藏起来,并留下了身上全部食物。等我们回到破庙的时候,破庙已经被躲避战争的流民占领了,他们个个枯瘦如柴、行貌如恶鬼。我们在庙中唯一一口锅旁,找到了还未烧完的衣物。” “然后呢?” 了缘并不愿意多说,他永远不能美化这个故事,然而剩下那些,真的不适合和她再讲。 了缘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军就过世了。” 可是然后呢?就这样…… 可是了缘不再说了,他站了起来。 “耶,这里藏了人呐……” 甜腻腻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有人那样随意的挑起洞口覆盖的蔓藤,看她折纤腰以微步,聘聘婷婷走进来。好似有一缕璇旎香风,在鼻尖打晃,诱人去嗅,一下子又快速的飘走了,叫人怅然若失。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体态均匀的少女。不过二八年华,已经有鼓鼓胸脯和丰满的翘臀,偏偏纤腰盈盈不及一握,是一副绝佳的好身材。薄薄的红色轻纱盖不住璇旎皓腕,引人探究。 偏偏她还有一副好相貌,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最妙是那一双天生的翠色瞳孔,波光粼粼,照进人心。 她已经足够美了。可纪菀知道,现在还不是她最美的时候。神教圣女自小练习一门魅功,受这门魅功影响,这个少女眉梢眼角都含着春情,不免有些轻浮。再过两年,等她魅功大成,容色更佳,气质也会大变,将成一个高不可攀,却能引人心中时时瘙痒的真正尤物。 她也在打量洞中的人。 和尚率先打破了洞中怪异的气氛,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受伤了。” 初见薛妮,连纪菀一个女子都于色相中醒不过神,和尚却未有半分心神在皮相之上……当真是红颜做枯骨。 那薛妮与老和尚缠斗,受了内伤,跳入悬崖才得以逃脱,落崖途中被石壁伤及腿部,鲜血早已顺着小腿流下,弄湿了鞋袜。 薛妮娇娇道:“那小和尚帮帮人家呐~” 她素手挑起红纱,拉至大腿之上,露出了滑腻雪白的腿儿。 令她惊奇的是,这个小和尚并没羞而闭眼,做一派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他就这样撕开自己的布衫,蹲下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这是哪里冒出的宝贝小和尚,怎么就如此讨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