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想到刚刚的哭嚎,立马懂了李三郎在哭什么。 她问道:“你兄长不见了?” 李三郎没好气,忍着哭意说道:“是。” 许珍问:“怎么失踪的?在哪?狼谷关?” 李三郎愣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许珍说:“我刚刚瞧见你祖母在哭,桌上摊了张地图,上头写着狼谷关三个字。” 李三郎“戚”了一声,不对许珍再抱希望。 许珍问道:“你阿兄失踪多久了?” 李三郎冷冷道:“五日。” 许珍问:“没留下什么消息吗?” 李三郎抬头看许珍,一面不屑,一面又咬牙说:“留下了。” “什么消息?”许珍问,“你祖父祖母可知道?” “知道的。”李三郎说完,又忍不住骂,“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许珍听着不爽,转身想走。 但脑子里先是转过做好事送的功德点,再是山长给的工资。 最后只能忍了忍,解释道:“我懂得比你多,说不定就猜到你阿兄留下的消息了呢?” 李三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顿时气血翻涌。 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硬是压住自己的痛苦,将阿兄留下的东西说了出来。 “之前,阿兄好友去狼谷关寻找,找到了一只鸟和树枝……用树藤捆在一起,绑的绳结是氏族特有的,应当就是阿兄丢在地上的。” 许珍问:“鸟和树枝?” 李三郎说着说着已经泪流下来,抹着眼泪说:“对。” 许珍问:“说到鸟和树枝,你能想到什么?” 李三郎摇头,抽搭着说道:“我、我若是想的到,我定直接去救我阿兄了!” 许珍踱步坐到李三郎对面,挑了个好位置坐下,道:“放心吧,你阿兄没事,不需要救。” 李三郎哭的不成人样,语气软化了些:“你、你这时候再安慰我,也是无用的,我阿兄他——” 许珍说道:“你不信我的?” 李三郎继续哭。 “那就是你读书少了。”许珍慢悠悠说道,“我帮你解惑这一次,以后你可得好好读书,不然遇到这种事情还哭,你阿兄回来,大概会笑昏过去。” 李三郎的哭声顿了顿,连忙冲过来问:“你什么意思?” 许珍直接解释道:“说到鸟和树,你们这个年纪的,就该想到庄周。” 李三郎愣了愣:“庄周?为什么?” “因为庄子特别喜欢写鸟和树。”许珍随手举了几个例子,“比如南方有大鸟,睡觉睡梧桐,或是鲲鹏一飞能飞九万里,再或者,鸡不打鸣,就会被杀,而树无用,则不会被砍……” 李三郎急匆匆问:“别举例了!这些和我阿兄有什么关系?” 许珍道:“自然有的。说道庄周,你便该想到他是道家,主张无为。” 李三郎说:“这个,这个我知道!” 许珍点头总结:“因此你阿兄的意思便是,让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不做?这怎么可能?!你这草包先生!”李三郎跳开去,完全不信,“你就是事不关己,想害死我阿兄吧!” 许珍说道:“信不信随你,我猜着,你阿兄应当是用了兵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