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脾气暴躁的雍州刺史,今天竟然也跑到许珍家里头,问候几句,然后丢给许珍一点干肉,哼两声离开。 许珍送他出门,回来刚坐下。 平凉书院的学生们跑过来了,是先前跟许珍一块去花楼的学生,带着阿妹过来给许珍送礼。 学生离开,葛喜儿过来。 葛喜儿和许珍贺岁,带着一包油菜过来,她如今当官,虽年岁小,却因为跟在刺史身边做事,收了不少礼物。 “我仍记得当初先生教导我们,做官并非要廉洁、体面,最重要的还是心中有政策与学识。”葛喜儿说道,“马上就要殿试,这半年来,我思索了不少治国之策,希望能够令圣上认可。” 许珍听她这么说,还挺好奇的:“什么治国之策?” 葛喜儿道:“重民权。” 许珍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个好。” 葛喜儿笑道:“先生,我前几日还收到了书院其他学生的书信,他们知道我和你同在边关,都很羡慕,让我代为贺岁。” 许珍笑了笑:“他们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我改天写封书信,与大家聊聊。” 葛喜儿说:“之前秋试虽然并非全部中举,可依旧有不少的已经入朝为官,前几日李三郎破阵有功,又升一品,如今已经是正七品的武官了,而且托他祖父的官位,他在朝堂之上也是经常发言,令圣上喜爱。” 许珍听到青龙山书院学生的情况,内心激动,哈哈笑着说:“等我回长安了,一定要让他们请我吃顿好的。” 葛喜儿见许珍开心,跟着笑。 荀千春见状,将茶具放在旁边,一脸平静,起身走过来,跪坐在许珍身边,看着许珍,气势强迫的要让人喘不过气。 葛喜儿虽然还想和许珍畅谈,但见气氛不好,沉默半晌,不敢太放肆,只好先行告辞。 许珍起身送她出门。 随后又来了两三学生,几名书生,几位水鸟营的将士。 这几名将士还顺便带了信过来,是从长安寄来的,她们路过龙门驿站,顺便帮忙送到平凉来。 过年的书信被融雪沾到,之前被弄湿,现在皱巴巴的。 许珍打开来看,瞧见是长安的唐焉知寄过来的信,上边写了礼部司近况,顺便夹带了几封鸿都学馆学生的问候。 许珍仔细阅读,非常开心。 她凑过去问小叫花,收到了谁寄来的信。 荀千春说道:“长安故人的。” 故人?小叫花在长安能有什么故人?许珍没好意思问,荀千春直接将信给许珍看,许珍看了眼,发现写的是荀家的事情。 非但说了荀家旧宅最近如何,还说了小叫花在长安的布线。 原来不知不觉中,荀千春在长安,已经认得不少人,曾暗中谋划了不少事情。信中还说,如果荀千春能在平凉立功,获得官位,拥有一定兵力,或许能以此为谈资,从更高官位的人口中套话。 许珍是有些佩服这个写信的人的,因为这人看的透彻,若非没有地位和实力,怎么可能套出当年真相。 如果小叫花以后称王,能有这样的人当谋士,也是不错的。 许珍正想发表两句,忽然想到,这种机密的事情,小叫花怎么直接告诉自己了?? 她忙喝了杯水压惊。 大反派的造反初期,原来是这样的? 她看向小叫花,内心忐忑的说:“其实我也……”她想说自己也在谋划造反,但现在说还有点早,毕竟什么成果也没有,她便改口道,“其实你不用把这些东西告诉我,我也有不少事情瞒着你的。” 荀千春眸色在白雪发光照射下,显得淡然缥缈,她嘴角带笑,看着许珍说:“先生,我想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先生看。” 许珍内心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荀千春道:“当年,我家被灭门的事情,先生应当已经知道了吧?” 许珍点点头:“是不是因为圣上讨厌胡姬,就故意给你们家安排了罪名?” 荀千春说:“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有人告诉我,并非这么一回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