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越来越低,许珍跪的有些腿麻,荀千春终于站起来,半抱许珍一块离开。 行了一段路。 许珍想到自己全程没见荀千春说话,好奇问道:“你和你阿母说了什么?” 荀千春回答道:“心里头说的。” 许珍问:“是什么?” 荀千春不肯说了。 风吹过来,吹得两人衣摆翻飞,荀千春白净平淡的侧脸充满忧愁。 许珍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用冰冷的手去贴小叫花的,贴了会儿,发现小叫花的手也冷的厉害,她问道:“你怎么不供暖了?” 荀千春侧头看她。 许珍傻傻的笑,她抓着荀千春的手,举起来哈了口热气说:“没事,我给你供暖。” 两人就这个无聊的小动作一块笑了起来,荀千春太喜欢许珍了,她看着许珍的一切,都觉得是凭空出现的宝藏,她的想法曾经平静,如今逐渐变得波荡不受控制,大脑总是冒出奇怪的想法。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任何伤害先生的想法出现。 即便身上是中了毒,是中了无法抑制的剧毒,她也要忍下去,她绝不会伤害先生。 在大雪持续的飘荡中,荀千春忽的说道:“我把我的命,带来了。” 风声呼呼灌入许珍耳朵。 许珍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荀千春说:“是我适才,和阿母说的话。我的命,一直是你的。” 她说过无数次这种话,也确确实实的做了,她一身武功,全部为许珍而学,她半点学识,也只为说出能让许珍开心的话语。她的世界,是绕着许珍铺陈开的。 只是每次说这话,许珍都都没认真往心里去,这次听入耳后,她眼前浮过两人过往种种,天灾**战事,各种事情历历在目。 许珍抿紧唇不让自己叹气。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拽住荀千春的手说:“行,我收了,彻彻底底的。” 冬日登顶,北风怒号。 光阴流逝,转眼已经到了冬日最冷时节,街边挂红灯,快要过新年。 许珍缩手放进袖兜里顶风出门,去安排积粮的事情。 她本不想这么大冷天的跑出去。 可国公要求,还给小费,她没办法,只好穿长靴跑一跑,顺便当做锻炼身体。 两人依旧是谈论国策。 “除粮食之外,还需购买马匹等军用物品。”许珍说道,“冬日没粮,胡人又战败,无法抢夺,他们会怎么办?” 许珍抛问题给国公。 国公很快悟道:“周边小城攻打不下,只能割马肉。”说完又自我否认,“战马珍贵,他们不一定会这么傻。” 许珍说:“不,你忘了现在还有一件事情,会促使他们割马。” 国公问:“何事?” 许珍提醒:“长安流行的毛绒小球,以马皮制作,售卖二十两。” 国公立即醒悟,顺她话说:“如此一来,胡人定会觉得,只要依靠马肉度过冬天,明年再将马皮售卖给汉商,就能重新养战马,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许珍说:“差不多了。” 国公整理完思绪后,面露震惊。 他身处边关,并非对长安漠不关心,恰恰相反,对于长安事情,他得到消息比寻常边关之人更快一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