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春拉许珍去了其中一个雅间里头,楼头几位姑娘倚靠栏杆而立,眼神被浓妆压得看不清楚,楼底有书生挥笔作画,获得满堂喝彩。 坐下之后,吵闹声被隔绝门外。 许珍总算敢问:“你怎么这个时间在花楼?” 荀千春道:“最近七日,随时都能来。” 许珍喝茶,提适才偷窥的事情:“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看?” 荀千春直言道:“不好看。” 许珍问:“怎么会不好看?你这几日应该看了不少吧?” 荀千春点点头。 许珍一口茶差点吐出来。 她见过耿直的,没见过这么耿直的,要不是她脾气好,思想开放,这会儿一定要揍小叫花一顿。 她看了荀千春好几眼,越看越气,自己喜欢上的怎么会是这么个木头? “你都看到些什么了?”许珍没好气的问。 荀千春保持沉默。 许珍道:“你说话啊。” 荀千春迟疑片刻,说道:“看到她们,用手指。” 许珍起先没反应过来。 花了半分钟,才缓缓放下手中茶杯,搁在桌上,用手撑额头,觉得事情大发了。 好好的小叫花,怎么突然开黄腔了? 这花楼不能呆了。 她又喝了口水。 荀千春问:“先生怎么了?” 许珍生硬的转移话题:“你这几日,除了花楼,还干了什么事情吗?” 荀千春说:“还去了……”她说到一半,犹豫半晌才继续往下说,“去重新埋了阿母的墓。” 许珍愣了半晌,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荀千春道:“我将阿母碑石带来,埋盖在平凉土坡。” 许珍听懂了,但无法理解:“不是应该入土为安吗,你怎么挪来挪去的?” 荀千春解释道:“阿母不愿合葬,她说她生前游牧,死后四处漂泊,也是好事。” 许珍听后笑了笑:“你阿母真是豁达,这种想法怕是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荀千春道:“我阿母很好。” 许珍说:“我感受到了。” 外边风雪渐大,屋内温暖火光晃动。 荀千春看着许珍,嘴角向上牵,原本压抑的心情因为许珍一句话,顿时变好。 先生,她的先生。 人生在世,苦楚良多,唯独先生是不变的甜。 许珍还在那倒茶。 荀千春说:“先生,明日,我带你去见我阿母墓碑吧。” 许珍倒茶的手一松,差点没拿稳。 这是要,见家长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