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脑子里忽得想起了童子。 与薛璟宁的知世故而不世故不同,胡秉知世故,也世故,但他有底线,有原则。 这在官场中,已经是很难得了。 容奎见桌上一时沉静,便开口道:“林侯可知琼花馆中有三绝?” 叶久挑挑眉,“愿闻其详。” “这三绝便是,仙屏十州不识云。” 叶久愣了一下,“三个?” 容奎笑着点点头,解释道:“这句话确实指的三样,第一个便是仙屏,位于大厅里,平日里歌女们奏演便是在仙屏之前,每当轻纱飘舞,仙屏便映出五彩之光,那景象美轮美奂,光彩夺目。” 叶久闻言想了一下,好像对圆台上那金闪闪的屏风有点印象,亮是挺亮,但说得这么玄乎,倒不见得。 还不如翠花那漫天桃花舞来的惊人。 “这第二个嘛,是琼花馆独有的小潭清酒。” “也就是林侯喝的这杯。” 叶久看了看酒杯,又听到容奎说到:“这小潭清酒是取自城外净恩寺山下的一汪清泉,经过重重酿制,才产出这味美醇香的清酒来,可谓是十州之内,再难有酒与之较量。” 叶久细细品了品,这酒纯是纯了点,味道也很绵柔,只不过要是说这玩意十州之内没有敌手,那她还是不信的。 起码说这话的人没尝过蓝桥风月。 叶久抿抿唇,前两样都没什么吸引人的,她把希望寄托在了第三个上,“那不识云又是何物?” 容奎笑着摇摇头,“这第三个不是物件,是个人。” “在京城,甚至是康盛,谁人不识琼花馆的头牌云宛姑娘。” 叶久抿着唇眨了下眼,这不巧了,她就不知道。 容奎说着,忽得弯了弯唇角,“难得林侯来此,子希特地请来云宛姑娘,与诸位弹上一曲,也好助助兴。” 此言一出,桌上的两人登时变了脸色。 衡明甚至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容奎。 相对于衡明,柯桐倒是冷静一些,他悄悄看了一眼叶久,见她眼中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情.欲,才微微缓下了心神。 叶久垂着眸,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她一点也不介意再烧把火。 “哦?我倒是听说过云宛姑娘抱宝怀珍、才貌双全,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子希兄此番提及,着实让我有些好奇啊。” 叶久话刚说完,两人神情又紧张兮兮的,衡明堪堪坐下,两手捏的死死,而一旁柯桐也满脸的戒备。 容奎朝门口道了句:“云宛姑娘,进来吧!” 门前一阵骚动,随后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迈了进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子身段婀娜,面带纱巾,怀抱琵琶,白色长裙拖地缓行,像极了哪家仙子不经意踏进了凡尘。 叶久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位大老爷们,微微叹息。 这是个多么熟悉的画面。 想当初魏县令在花满楼设宴时,那群人见了翠花也是同一般情形。 而此时这群人,甚至连云宛姑娘行礼都没有反应。 叶久支着手臂,朝云宛笑了下表示免礼,右手毫不客气的锤了旁边一拳。 萧栏枫登时回过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小声道:“她那个琵琶实乃上品,少说几百两。” 叶久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这位便是云宛姑娘吧,辛苦姑娘为我们奏上一曲了。” 云宛微微屈膝,“是。” 衡明回神后差点又一次站起来,就刚刚美人儿低眉顺耳的柔柔之音,简直挠进了他的心坎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