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僵持不下时,人群突然让出了空隙,一位古稀老者走了过来。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来了外乡人啊。”老者走进人群,看到曹殷他们,热情地笑道,“你们好,老朽我是这里的族长,姓晋,哎呀,我们桃乡好久没来人啦,稀客呵。” “晋族长好,鄙姓慕容,这位是我的兄弟,姓曹。”慕容站起身来,客客气气道。 话音刚落,桌子上的方相突然抬起头来,不满地冲慕容哼哼。 “啊,这只小不点儿也是我们的同伴,叫方相。”慕容赶忙补充。 方相听罢,这才满意地再次趴下,把尾巴拍到曹殷放在桌子上的手里,扫着他的手心,让他摸着玩。 曹殷在慕容介绍他时,回过神来来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放空去了。 “既然是客人,那肯定是住到族长家才合理,要不就是身为族长的老朽待客不周了。”老者呵呵笑道,“两位是再逛逛还是先跟老朽来呢?要不先去老朽的住处安顿下来,再逛也不迟啊。” 慕容看了看曹殷,曹殷点点头站起身来,晋族长看到他们同意先跟他回家,高兴得不得了,赶忙带起路来。其他人明显露出失望的样子,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族长亲自出马了,合该住在族长家。 路上,曹殷用意念对慕容说道:“他们太过热情了。” “确实,虽然想说老乡们淳朴好客,但是这么急吼吼地邀请陌生人到家里住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男女有别,你看刚才那老妇心急地邀请我们住之后又失望的样子,啧,简直就像是在说:煮熟的鸭子飞了。” 存在于古代的村子、乡民的过分好客、村口的奇怪少年……方方面面都不正常,但是又找不到突破口下手,曹殷有些烦躁,总不能直接开口问:你们是不是白泽派来的?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慕容忽然开口唱道。 老者听到慕容的歌声,词句间像是在讲故事,便笑问道:“公子,您这是唱什么呢?听起来像个故事。” “晋族长好耳力,这首诗是个姓陶的诗人写的,内容大概就是讲的你们这里。只不过我们不是渔人,走的也不是水路。”慕容笑道。 “公子净说笑,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大诗人怎么会知道。” 慕容笑而不答,反而开口问道:“晋族长,我们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了你们乡祭祀的地方,那毕竟不是我们外来人该去的,所以跟你们道个歉。” “祭祀的地方?啊……没事。对了,两位公子,前面就是老朽的家了,屋子粗陋,二位别见怪。”晋族长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随口岔过话题道。 慕容听罢,跟曹殷使了个眼色,曹殷点点头,果然那个祭台跟桃乡有关系,但是为什么乡民都在,祭台却废弃了呢? 老者的家虽然简单,但是非常整洁,踏进门的时候老者的妻子和女儿都出来迎接,老者还有个儿子,此时下地去了,还没有回来。晋夫人看到曹殷二人,顿时眼前一亮,高兴得不得了,像是来了贵客似的,忙让女儿去倒茶,自己请曹殷和慕容就坐,然后就聊起家常来。曹殷自是不愿说话的,所以照例是慕容在应对,不免又是一顿编故事。好在不一会儿晋夫人就去做晚饭了,晋族长就带着曹殷二人去往住处。 晋族长家有三间大瓦房,一家四口住一间,留一间给儿子娶亲用,再有一间就是给客人准备的了。晋族长把二人领到客房,嘱咐他们好好休息等着吃饭后就离开了。待到门一关,方相便从曹殷的肩上蹦了下来,开始警惕地左顾右盼。 “连小不点儿都觉得不对劲,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没?”慕容问道。 “我感到了一丝阴气,但是不知道这阴气从何而来,明明这些人都具备生命特征。”曹殷皱眉道。 所谓有“生命特征”就是还活着的意思,既然都是活人,那阴气是从哪儿来的? “不管怎样,这里透出一股欣欣向荣的景象,有利于咱们修整。”慕容道。 “嗯,就怕是这种欣欣向荣掩盖了桃乡的问题。” “怎么讲?” “这地方,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休门’。”曹殷淡淡地说道。 “休门?你确定?”慕容挺惊讶。 “应该。”曹殷伸出手,罗盘现于掌中,他看了半晌道,“看来我们和白破坏了两门,八门的变化也停止了。” “如果M.HZgjJX.cOm